序 言

  其实这个故事的准备工作还没完全做好,现在赶着把这个序写出来,是想借此祝大家春节快乐。

  不用说,这个故事又是网友提供的,因为我自己的故事老早就写完了,朋友的故事也写了,朋友的朋友的故事也写了,幸好有热心的网友提供故事来源,不然就断顿了。

  这位男网友——姑且叫他谭维——不是被我写的故事吸引来的,而是被我某篇反砸贴吸引来的,据说是有一个观点想要跟我商榷一下,于是给我写了个悄悄话。但那段时间黄颜在帮忙发贴,有我QQH的密码,所以他先看到了,于是当仁不让,捉刀代笔,代我回了。

  可能黄颜的回答太有说服力了,一下就把谭维说服得没下文了。不过他并没离开艾园,时不时地会来看看。开贴后,他发现我不光是写我和我朋友的故事,也写网友的故事,于是他写悄悄话问我:“我的故事你写不写?”

  当我知道他是一个男网友后,我回答说不写,因为我不会从男人的角度写故事。但他说既然男网友女网友都会提供材料,那么从男性还是女性的角度写不是一样的吗?

  我觉得还是不一样的,虽然有网友提供材料,但我不会只写网友码出来的那些,不然就不用我写,直接把网友码的东西贴网上就行了,所以我得从网友那里“挖”很多东西出来。也许网友在梗概里就说了一个“我跟我的三个军师说了这事,她们各有各的看法”,但我不会把这句话照搬到里去,如果三个军师说的话对安洁下一步的行动有影响,是故事发展必不可少的,那我会打电话过去问问那三个军师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写的时候,有人曾问我:难道你这十年来每天都记日记吗?怎么你把那么琐碎的对话都记得那么清楚?

  我回答说:我没记日记。我记得那些话,是因为那些话对我来说不琐碎。记忆是有选择性的,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话,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里的有些话可以说百分之百是原话,一个字母都没变。事实上,有些对话现在连读者都记得了,我又怎么会不记得呢?人的记忆有时是可以非常准确非常持久的。

  但这并不等于说我现在码出来的对话一个字都没变,有些非“名言”性质的对话,只能是跟原话大意一样,不可能每个字都一样。比如当时说的可能是“谢谢你”,现在写出来成了“感谢你”,但不会写成“哥们,谢你了”。也就是说,大意、主题、风格都没变,但具体字句不可能跟原话完全一样。

  写别人的故事也是一样,当事人不可能百分之百记得以前说过的话,即使她记得,当她从电话里传给我之后,我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照原样记下并写出来,也只能是重复一个大意。所以当我说故事是真实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说故事的发生发展和结局是象故事的主人讲述的那样的,我没更改。但那不等于我把故事人物的每句话都一字不变地记下来了。我码字的时候,是会运用我自己的合理化推测和想象的。

  我把这一点告诉了谭维,说我写他的故事和他自己写他的故事肯定还是不同的,既然我不知道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就很难进行合理化的推测和想象,所以他的故事还是由他来写比较好。

  他试着写了一点,觉得写东西很辛苦,他说他不是文科专业毕业的(都是这个理由哈?),写字对他来说太难了,而且艾园的人已经被我喂习惯了,他写的东西肯定不如我写的受欢迎。他这么谦虚,我当然只好飘飘然了,于是我手里有了他的故事。

  当时正有一位女网友也在把她的故事写给我,所以我突然一下富裕起来了,手里有了两个故事,很有点地主老财的感觉,仿佛是这一季的粮食还没吃完,下一季的粮食又丰收在望了一般。这对我这个又想为知傻码字,又不想自己动脑筋创作的人来说,真如雪中送炭。

  我可能从小就懒得为写东西费脑筋,以前我父亲逼着我写日记时,我对他恨之入骨,不知道怎么才能报复他了,就经常把他写的东西藏起来,让他找不到,干着急。总要等到过几天,他不需要的时候,那些东西才会突然出现在他桌子上最显眼的地方。

  他当然知道是我藏的,家里就三个人,我妈妈肯定不会藏他的东西,那就只能是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觉得自己做得很巧妙,以为他肯定不知道是我藏的,也许那时候觉得全世界人的智力都跟我差不多。

  我父母是很娇惯我的,他们后来也就不怎么逼我了。但等我长大之后,好像有点一事无成,琴棋书画什么都学了一下,但什么都半途而废了,没有一技之长,也没见在文学上有什么建树,搞得他们很内疚,觉得是他们的娇惯害了我,没把我培养成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