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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霭想想也是,而且从今天她做早餐的经历来看,估计滕姐真是受了冤枉,不是滕姐故意只做自己跟滕教授两人的早餐,而是滕姐知道滕家其他人早餐吃麦片芝麻糊之类的东西。这样说来,就是滕夫人不对了,不给丈夫做早餐,也不给客人做早餐,客人自己做了,滕夫人还发脾气,咱不能支持这种歪风邪气。她说:“走吧,我们去给你姐姐拿东西。”

  滕教授很开心:“就是,你答应了替她盯着我,也没什么嘛,如果她问你,你就对她说:我替你全程盯着呢,一直盯到他姐住的旅馆,什么事都没有。”

  滕教授把车开回家,滕姐在电话上告诉他们要拿些什么东西,两人按指示收拾好,一车开到滕姐下榻的旅馆。

  滕姐住的是个很简陋的旅馆,地区也不好,有些游手好闲的老黑在附近晃荡。滕教授生气地说:“真是开玩笑,怎么能住这么个地方?”

  两人来到滕姐的房间,陈霭看见一个高个子女人,五官跟滕教授有点象,但那样的五官,长在男人脸上很英俊,长在女人脸上就不那么妩媚了,再加上手大脚大骨架大,给人的印象是精力充沛,精明强干,很典型的街道能干妇女形象。

  滕姐见到陈霭,像见到了亲姐妹一样,上来就拉着她的手,夸奖说:“这是陈大夫吧?早就听说A市出美女,一直没见过,今天见到你才知道牛皮不是吹的—”

  陈霭哪吃过这个,一下就红了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滕教授在旁边帮腔说:“我姐一直想见你,总没机会。”

  滕姐说:“你不知道我弟对你多崇拜哟,说你人长得好,科研又好,饭也做得好—”

  陈霭一直红着脸,嘿嘿傻笑。滕姐跟陈霭寒暄完了,就转身跟弟弟说话去了,用的是家乡话。滕教授像得了传染病一样,也说起了家乡话,陈霭听不太懂,站在旁边干望。

  姐弟俩嘀咕了一会,滕教授改用普通话说:“陈大夫,我姐住这里不行,旅馆也糟糕,周边环境也糟糕,她又不肯住好点的旅馆,怕花钱。我想让她到你那里住几天,行不行?就几天,她未婚夫马上会来接她去纽约—”

  陈霭很为难:“我那怎么住?”

  滕姐自荐说:“陈大夫,我住你那里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你一日三餐我全包了,我学过烹调,做的菜可好吃呢,我保证你吃几回我做的菜就舍不得我走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付住宿费给你—-”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的床是个单人床—”

  滕姐马上说:“没事,没事,我睡沙发就行。”

  滕教授说:“沙发上睡不好的,这样吧,我让小杜去她朋友那里挤几天,让我姐睡小杜的床—”

  滕教授说着就给小杜打电话,讲了不大一会,就挂了电话,说:“小杜答应了,我们走吧。”

  艾米:尘埃腾飞(34)

  滕姐说话算话,一进陈霭的门就张罗做饭的事,陈霭想打打下手,但滕姐不肯,只向她问清了用料作料放在哪里,就坚决把她支出去了。

  陈霭好不沮丧!仿佛被人开除了公职一样,手脚都没处放,只好走到客厅加入失业大军。

  滕教授像个职业失业者一般,心平气和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在打盹,但陈霭刚走进客厅,滕教授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面有得色地问:“我姐姐能干吧?”

  “嗯。”

  “我姐的菜做得可好吃呢,出国前专门交学费受了正规训练的,连她未婚夫这么一个老美白人都是吃了几次就吃上瘾了,马上定下婚事。那家伙有福气了,娶了我姐做老婆,以后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

  陈霭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段时间她听滕教授赞美她的烹调手艺已经听惯了,已经有点“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了,至少是“老子在滕教授的天下第一”,今天跑出这么一个超级厨师来,还是科班的,一下就把她这个草台班子给比下去了。

  她掩饰着内心的失落,挺随便地问:“那你姐在美国是做大厨的?”

  “目前还没有,她在国内学的烹调,是迎合中国人口味的,但D市太小了,中国人不多,中餐都是按美国人的口味做的,什么芝麻鸡,左宗鸡,国内听都没听说过,但在这里热门得不得了,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手艺,都是事先调好的sauce(调料),炒菜的时候放进去就行了,所以在美国干大厨不要什么技术,只要有手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