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6节(第2/5页)



  陈霭早料到滕教授会耍无赖,所以根本不敢让他做她的车夫。但没想到不敢不敢的,还是让滕教授赖上了,而且赖得这么没脸皮。她无奈地说:“那算了,我也不去了吧。”

  滕教授呵呵笑起来:“呵呵,你怕我跟路,怕得连自己都不去了?”

  “谁说我是怕你跟路?”

  “我说的。不过你不去不行的,这次聚会对你来说太重要了。如果你老板愿意,她就可以聘你三年,那时你别说是办H1-B(美国工作签证),你连绿卡都能办下来了。”

  “你知道这次聚会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干嘛还要—拼死拼活跟我去呢?我老板说了—”

  “你老板对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也请了我—”

  陈霭差点跳起来:“什么?我老板也请了你?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

  “呵呵呵呵,我正想说,你就takeitforgranted(想当然)以为我是想跟路—呵呵—-自作多情了吧?”

  陈霭窘得说不出话来,傻笑了一阵,不解地问:“我老板为什么会请你?她说了,她这个人不爱—热闹—”

  “是的,她还说了她不喜欢请美国人上她家去,她说美国人—不懂艺术,她丈夫是个音乐家,作曲的,她本人也非常热爱艺术,所以她受不了美国人那么物质—”

  “她连这些都告诉你了?”

  “不光这些,她还说我精通中国文学和诗歌,很有诗意,不物质—”

  “她这么说了?”

  “她不光这么说了,她还说她丈夫两年前已经去世了,她当时非常非常悲伤,但现在她已经getover(克服,不再)了,她要开始追求新的生活—”

  “啊?她这不是在—”

  “不光这些,她还说她那栋房子是栋很古老的房子,有个房间一直是锁着的,他们买那房子的时候就是那样,听说是—发生过神秘的死人事件—至今没有破案—所以她那房子没人敢买—。但他们两夫妻不怕,因为他们是共产主义国家来的人,无神论者,也没做过亏心事,不怕有人追杀他们。不过她丈夫从来没让她进那个房间去过—现在她丈夫去世了,她一个人住在那个房子里—非常害怕,非常孤独—”

  陈霭感到毛骨悚然:“真的?那房子里发生过—-那么可怕的事?那我—不敢去那里了—”

  “傻瓜,有我在,你怕什么?”

  这话说得她心一热,脸也一热,马上把话头岔到别处去:“她对你讲这些干什么?”

  “你这么聪明,还不知道她对我讲这些干什么?”

  “我—聪明吗?”

  “你当然聪明,你是我认识的最聪明的女性—-”

  “那我怎么不明白我老板为什么对你讲这些?”

  “你怎么会不明白?装糊涂罢了—”

  陈霭觉得受了冤枉,叫起来:“我哪里有装糊涂呀?你怎么冤枉我啊?我是真的不明白呀!”

  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用了一连串的“啊啊呀呀”的,听上去很嗲的感觉,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恨不得把这段话抹掉重说。

  哪知道滕教授还就吃这一嗲:“好好好,我冤枉你了,你是真的不明白,我不该冤枉你。我觉得—你老板—-爱上我了—”

  陈霭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爱”字,就算用来说别人,都令她难以开口,更别说用在自己身上了。她还没见过滕教授这么厚脸皮的人,不由得嗔道:“你—一点都不谦虚—”

  “这有什么好谦虚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滕教授严肃地说,“我觉得这是个好现象,既然她爱上了我,如果我请她雇佣你,她一定会欣然答应—”

  “但是你—也—那个她吗?”

  “哪个她?”

  陈霭实在没法把这个“爱”字说出口:“我的意思是,你也—喜欢她吗?”

  “如果你的意思是love(爱),那说不上;如果是like(喜欢),yes,Ilikeher。(是的,我喜欢她)。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我也喜欢她—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我是男的,我就不能喜欢她?”

  “我没说你不能喜欢她,我是说—如果她对你有那个意思,而你对她没那个意思,那你这就—成了—利用她了—”

  “利用她不可以吗?”

  “但那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