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4页)

屋中静谧,清晨金灿的阳光透窗射.入屋内,将男人的侧颜陇上一层金光,从她角度看去,恰好能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似抹了蜜般,金灿金灿的。

不知怎的,她竟看的有些口干舌燥。

她忙抓起手边的一块糕点塞入嘴里轻轻.咬着,消化方才韩暮给她说的他所谓的过往。

若按照她的理解便是:当年韩暮的爹蒙冤入狱后,虽后来他爹冤情得以平.反,韩家得以重返朝堂,可韩家在朝中却势力大不如前,韩暮便自告奋勇的替圣上办一桩大案,想要借此案得圣上另眼看待,重振韩家昔日荣耀。

而那案子就在襄县,因此案涉及朝中诸多大臣利益,韩暮怕自己被昔日仇家暗杀,便化名“木三”潜伏在襄县,也就是她爷爷和她身边收集此案的证据,于是乎……当案件收集证据完后,韩暮便要回京复命,恰逢她落水病重,他便连同回京给她寻药。

至于路遇山洪……他含糊其辞,只说他命大,老天爷不收他。

综合起来,这就是话本子里最俗套的范本:刺侯因公去外地办差途中遇到一系列磨难终大难不死荣回故里高官厚禄的套路,整个故事毫无新意。而她偏偏津津有味的听了两个时辰,还毫无困意。

韩暮察觉到她盯着他看,低笑着放开她脚踝,“你脚踝伤势不重,恰好早年我也学了些推拿的功夫,经我的手治疗后,估计明日晚上你就能如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脚上束缚刚脱,倌倌报涩的立马将脚缩回被褥里,她脸上红霞弥漫,红彤彤的似火烧云,放下糕点,不敢看韩暮脸色,小声道:“谢谢。”

韩暮一宿未睡,还帮她治脚腕的伤,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韩暮眉头微微一挑,俯身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压低声音道:“你我之间,何须和外人那般客套?”

端的是暧昧难言的语气。

倌倌被他忽然俯身下来的动作迫的身子朝被褥上仰了仰,他的脸挨她极近,近到两人呼吸相闻,望着眼前的俊颜,她心头忽忽疾跳,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支支吾吾道:“总……总归是要道谢的呀。”

韩暮对她窘迫的模样,不退反进,他垂头轻啄下她唇角,嗓音压的极低,带了似诱.惑她的意味,“除了道谢的话,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嗯?”

她自是看懂男人眸底深沉的渴望,可青枝还在屋里酣睡,她还做不到旁若无人的和他亲热。便不安的舔下唇角,燥着脸小声道:“你先起来。”

他似没听到她的话,依旧保持先前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唇角一抹痞笑,令她燥红了脸,垂下头不敢多看韩暮一眼。

而她并未看到的是,因自己这报涩扭头的举动,露出半截雪白的下颌,令韩暮眸底深沉之色越来越重。

眼前是他爱慕多年的女子,她并不拒绝他的亲近,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他快活?霎时,那些替她揉脚踝时心底就起的臆想便如同找到井口般喷薄而出。

他想亲她,想和她亲近,无比的想……

这想法一旦从脑中冒出,便遏制不住。

显然倌倌并不知他的想法,她红着脸,见男人压在她身上,以为他想要对她索吻,她忍住心头狂跳,生若蚊蝇的道;“明日,等明日青枝不在的时候,你再……”

她话音未落,韩暮忽然从她身上起身,他快步朝青枝睡的小榻去,似要撵走青枝。

倌倌一愣,忙要制止他,就见他朝熟睡的青枝颈后点了几下后,快速折返回来,他俯身压住她,并吻住她的唇角;“好了。”

竟是点了青枝的昏睡穴,令青枝不会醒。

倌倌被男人猴急的行为,激的一愣,继而哭笑不得,她忙推搡男人的胸口,脸上燥的厉害:“不行不行。”

青枝又不是隐形人,不能当她睡着就不存在,她和他既然都亲吻过好几次了,也不差这一回。

韩暮捉起她双手环在他颈后,他粗喘口气,声音暗哑似强行忍耐着什么,“不想我亲你?”

管管顿时窘的想捂着燥热的脸,这话要她如何接?说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索性仰起头看他:”你给我说说……你和巍威的恩怨吧?”

这便是拒绝他了?

霎时他那近乎要喷涌.出来的欲望如同遇到冰凌迅速的消退下去,韩暮气恼的恨不得将碍事的青枝扔出去,他垂头惩罚性的咬了下倌倌的唇,从她身上翻下来,坐在榻边,哑声道:“我和他没甚么恩怨,只是政见不合而已。”

锦衣卫和东厂行.事,向来是相互制肘的,因此很难不在办案过程中产生摩擦,两方的矛盾日积月累成了彼此的仇家。

听到韩暮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倌倌心想事情绝不如韩暮所说的那么简单,要不然韩暮救她时,也不会和巍威一言不合就要打架。他这么说,或许是不愿她担忧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