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的恐怖(第2/25页)

他的小说到处都提及了“斯卡托尼克大学”,还有一些在那儿教课的人—可能这是他对正式大学生活的深切渴望。他第一次去了斯莱特街学校(Slater Avenue School),接着又去了希望街中学(Hope Street High School),他总是飘忽不定,原因是他经常生病。毋庸置疑他的健康曾有问题,包括1908年严重的精神崩溃,但可能是因为他和母亲在一起,他的母亲也经历过这样的精神健康问题。还有可能,他作为一个孤僻、病态的男孩,不愿意去面对大学校园里的吵闹生活。

1921年,他的母亲萨拉·洛夫克拉夫特死在了这个省的疗养院里,她曾是那里的一个病人。她的死因实际上是一次糟糕的胆囊手术,但这之前她曾犯了多次精神病。她的死对霍华德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她曾是霍华德成长时期最亲密的伙伴。人们认为,这不是他第一次想要自杀。失去双亲引起了霍华德对遗传性精神病的恐惧,因为他相信自己也有那样的倾向。

第一次出版

他把注意力从学术转移到了诗歌和小说的写作上。七岁的时候,他已经创作了一首诗,创作依据是他祖父藏书室里的读物,诗歌的题目叫《尤利西斯之诗》。但他第一部真正出版的作品是1906年写给《普罗维登斯星期日日报》的一封关于天文学(一门开始引起他兴趣的学科)的信。他开始深居简出,待在对他保护过度的母亲附近,他喜欢用超长的信跟朋友联系。他还写少年读物,主要是为业余杂志撰写的,一般都是关于天文和科学的。这些多是没有经过仔细的思考,但至少为他将来的部分作品奠定了基础。

《炼金术士》和《船》

1908年,他写了一个短篇故事《炼金术士》,但实际上他那时没有写很多的小说,整整五年的时间里,他陷入了一个创作的枯竭期。然而,1913年,他为杂志《船》写了一系列的稿子,攻击了流行作家弗瑞德·杰克逊(Fred Jackson)“乏味的爱情故事”。这些故事采用了一个有技巧的写法—模仿亚历山大·波普(Alexander Pope)的《群愚史诗》,这引起了联合业余报业协会许多文学方面的兴趣,他们邀请洛夫克拉夫特加入他们。

短篇故事

洛夫克拉夫特所投的稿子成了他事业的转折点。他开始与志趣相投的作家们通信,不停地创作故事初稿,其中一些最后出现在了他最著名的作品中。1917年,创作了《达贡》(Dagon)和《坟墓》(The Tomb);1919年他创作了《睡眠之墙》(Wall of Sleep)、《降临到鹿野苑的世界末日》(The Doom that came to Sarnath)、《伦道夫·卡特的陈述》(The Statement of Randolph Carter)和《白船》(The White Ship);同一年,他还发表了《邓塞爵士》(Lord Dunsay),他把邓塞爵士描述成他“最伟大的文学激励……”(他大概在祖父的藏书室里读过埃德加·爱伦·坡的作品)。从1919年到1920年,他保持着同样的创作思路,既写了诗歌,也写了短篇故事。

索尼娅·格林

萨拉·洛夫克拉夫特的死使霍华德获得了一点自由,他可以走得远一些了,特别是可以去参加业余文学聚会了。比如,1921年7月4日,他去了在波士顿(Boston)举行的第一个业余记者会。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短暂改变他生活的女人:索尼娅·哈夫特·格林。

索尼娅·格林是一个进步且自信的女人。她是纽约的一个商人,在第五大街上有一家租给了女帽商的店铺。她也是一个俄罗斯犹太家庭的后代,比洛夫克拉夫特大七岁。霍华德·洛夫克拉夫特被她对文学的热爱所感动,至少表面上他们有着相同的世界观。然而,他们并没有闪电式的恋爱,而是在三年后才决定结婚。

在那段时间里,洛夫克拉夫特从没有告知两个姨妈—他母亲的姐妹—他与索尼娅的关系,只在纽约的圣保罗大教堂举行了婚礼之后才写信给她们。可能他是怕妻子的血统会让上了年纪的、有教养的新英格兰女人感到震惊。他决定第一次离开普罗维登斯市,跟索尼娅到纽约去安家。一个美好的未来似乎在前方等着他们。

然而,这场婚姻好像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索尼娅本身有病,她曾几次不得不离开家到各个疗养院去疗养。她的生意在他们结婚后不久就破产了,她不得不出售了那家女帽店,这是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此外,洛夫克拉夫特发现在纽约很难找到一份工作。而且他对这座城市越来越感到害怕—那里每个街头好像都有成群的“外国人”,生活节奏也要比他在普罗维登斯市时快很多,那里的人好像太过贪婪,思想非常商业化。在那个时候,洛夫克拉夫特仍在写作,创作的故事发展成一种神秘的风格,就是后来我们所说的神话。这对夫妻正在为资金努力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松动了。洛夫克拉夫特继续写作,但出版赚来的稿费并不足以支付他们的各项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