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2页)

宋玉笙大致猜得出宋清歌的想法,也不多说,提点道,“北境出征的事,我请三殿下代哥哥前去了”

宋清歌不是个会硬生生吃了这闷亏的人,他既是要战,那便选个合适的盟友。

喻司恍然大悟,“那,笙儿就是如此和三殿下定下姻缘的?”

“……”

室内一阵沉默,像是暴雨来临前夕,空中隐约能见的惊雷滚滚。

宋清歌顿时感觉方才没被喻司打通的天灵盖,现在是真的打通了。他蒙了半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回荡着喻司的那几个字,像是千斤重,砸在了身上。

他唇瓣微张,一字一字的吐出,每一个字像是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大吼出声,“笙儿,和!谁!定!下?了!”

“谁?!”

宋清歌是个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主,唯独不愿委屈了宋玉笙分毫。在他心里,宋玉笙便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她也值得全天下最好的。所以哪怕是从当朝太子的嘴里,他都不愿意听一句宋玉笙的不好。突然知道,宋玉笙因为自己委屈了下半生的姻缘,他如何能不气!

宋玉笙捂着被宋清歌吼疼的半边耳朵,她本是想等宋诗柔的事情处理完毕,再告诉他这事的。不料想一时不妨,便这么直白的被喻司捅了出来。

喻司也被宋清歌这么一下闹得耳膜生疼,蹙眉喊了回去,“和三殿下!你们不是还是故交?”

宋清歌脱口而出,“谁和他是故交!”

他脑子里越想越气的,当初和秦漠聊起宋玉笙时,秦漠还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如今呢?如今呢?

他不过昏迷了几天,好友都要变成妹夫了!亏他还在宋玉面前夸过秦漠,真是!

真是好极了!

宋清歌这下是真被气的头晕脑胀,气血上涌,整个脸都涨的通红。

宋玉笙连忙过去给他顺气,又让知夏给他倒了水,“哥哥,你先缓缓,情绪起伏莫要太大。”

宋清歌喝下水,才感觉精气神回过来了些,没好气道,“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你也是,胆子越来越大,怎么能自己做主和秦漠定下?哥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嫁人不急于一时,你瞧瞧宋婉柔十八不也还在府上吗!你才十五你急什么!”

宋玉笙等他一口气说完,才慢慢悠悠的补充,“哥哥,婉柔姐姐三日前也嫁出去了。”

宋清歌:“……”

宋婉柔嫁人这事,喻司事知道的,郑重其事的点了两下头,示意宋玉笙说的是对的。

“宋婉柔嫁给谁了?”宋清歌被说的晕了,明明前几日还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怎就嫁了。

“二殿下。”宋玉笙再次确诊了宋清歌的脉象,给知夏递了眼神,让她把熬好的药端上来。

“二殿下?二殿下不是宋诗柔的意中人吗?”

“是又如何?”宋玉笙把药递给宋清歌,等他用下药才缓缓开口,“她害了你,我害了她,有何不对之处?哥哥有所不知,在哥哥回来之前,爹爹便有意把我许给二殿下。若不是当时落了水,三日前嫁给二殿下的人,便是我。”

谈及落水一事,宋清歌联想前后,连忙开口,戾气横生,“你且先告诉我,推你落水的,可也是她宋诗柔!”

那日宋诗柔匆匆来访,言明了是要来告诉他宋玉笙落水一事,结果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他才让她回去。

宋玉笙当初不计较落水这件事,并不是不能计较,而是不愿计较。她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放过了宋诗柔。如今宋诗柔把主意打到了宋清歌的头上,她便会开始计较。

于情于理,宋诗柔两次险些要了她们兄妹的性命,而宋坤只是关了她禁闭。

这买卖,划不来。

宋玉笙轻声开口,陈述的事实仿佛和自己无关一般,静如死水,“是她。”

喻司冷哼了一声,一想到这两个孩子差点命丧他人,胸中燃烧着的怒火愈加的旺盛,手掌不自觉的握成拳,指尖都泛了白,“她倒是好本事!”

“她也敢!”宋清歌越想越气,一个翻身,动作利落的就想从床上起来,去教训了那毒妇人。

“哥哥。”宋玉笙唤住了他,“你们都冷静些,宋诗柔如今被爹爹关了禁闭,小惩大诫,翻不出多大的风浪。对付她的事,不急于一时。如今的问题,是哥哥如何对太子殿下。”

宋清歌才不管自己是如何的境地,心系宋玉笙,急冲冲的,“那宋诗柔就这么放了她?”

“放?”宋玉笙冷笑一声,笑声清脆动人,宛若黄鹂初啼,却让人感觉周遭起了寒意。

“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