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茶(第2/2页)

……

又过几日,商姒身子好了大半,已能正常下地行走,迟聿攻下魏国后,直接率兵绕道反攻,拦截意欲从长安返回吴国的大军,伏兵埋伏在峡谷两侧,宛若天降神兵,杀得吴国大军全军覆没。

吴王气得在朝会痛斥百官,又得知天子驾崩的消息,外面传言罪魁祸首就是他,好几个诸侯已经发布檄文,声讨吴国,并在檄文中痛斥吴国不忠不义,亡了大晔。

这群人表面上在痛斥,实则心底都在骂窃喜,顺道笑话吴王,他们正觉得天子是个妨碍,但谁敢下手?没想到吴王就替他们办成了。

没有攻下长安不说,白白葬送大军,赔上乱臣贼子之名,吴王这一气之下,竟一病不起,吴国世子摄政,吴国开始养精蓄锐,调养生息。

而在昭国,昭王薨逝当日,陈夫人便暗中调换了昭王殿中宫人,强行封锁消息,又秘密传她父兄入宫。

陈泰陈忌父子入宫之后,当即篡改遗诏,并召集百官,谁知百官还未聚集,迟陵直接骑马闯入王宫,手下将士将王宫内外牢牢控制住,迟陵夺下遗诏,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焚毁诏书。

百官一片哗然!

跪在下面的哭泣的迟睿率先变了脸色,怒而起身道:“迟陵!你反了不成!父王才刚刚仙逝,你就要在此行大逆不道之事?”

“你才大逆不道!”迟陵嗤笑一声,直接回骂过去,“三哥,我们昭国有世子,我烧不烧这遗诏,世子都是我二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迟陵上前一步,慢慢靠近迟睿,不怀好意道:“还是,你觉得诏书上写的不是二哥的名字?难道写的是你不成?”

“你!”迟睿脸色大变,忍着怒气道:“你少在这里与我狡辩。父王下诏书,无论内容是什么,我们身为父王的儿子,便没有资格烧毁遗诏!”

“哦。”迟陵掏了掏耳朵,懒洋洋道:“那我烧了,又怎么样?”

迟睿眼神阴狠,咬牙道:“那自然是交出兵符,跪下认罪!诏书虽已焚毁,可父王立诏时,身边还有两位陈将军,诏书上是和内容,一问便知!”

此话一出,迟陵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道:“陈将军?你的舅舅和表兄?谁人不知,你们是一伙的?”

“四哥!”迟妗也站了起来,有些焦急地劝道:“四哥你别闹了,父王才刚刚仙逝,你怎么能在殿外与三哥这般争执!”

迟妗如今也才十五岁,心思单纯,年纪尚小,她一站起来,一边的大公子迟斐连忙斥道:“阿妗!别胡闹!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

迟妗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瞪了迟陵一眼,又被迟斐拽回到身边去。

迟聿在外出征的这些时日,其他官员虽知道,若无如此勇猛的世子,昭国必然也不会有今日的强盛,可眼前人毕竟只有三公子迟睿。迟睿勤政爱民,这些年来不知拉拢多少人心,相反,一直在外打仗的迟聿,与这些大臣来往甚微。

一时之间,百官纷纷发声,竟大半都是支持迟睿的。

“好、好。”迟陵环视一周,气极反笑,鼓掌道:“当真是一群狼心狗肺之徒,五年前,楚国犯境,昭国连丢五座城池!是谁率兵收复的失地?三年前,王赟挑起昭吴之乱,又是谁以铁血手腕镇压叛乱,令吴国望而却步?”

“这些年,你们都瞎了不成?”

迟陵双目猩红,几乎是怒吼着问出了这一句。

他不喜欢昭国,从出生起,就不喜欢。

昭国给他的印象,只有无穷无尽的隐私算计,这里的王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这里的王后懦弱不堪,这里的百官结党营私,只图利益,若非他有二哥,又那么多一起奋战的兄弟,谁他娘的稀罕昭国?

“我二哥,迟聿,是天子亲封的大将军,是昭国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世子,未来的昭王!”迟陵猛地拔出剑,狠狠插在地上,冷笑道:“谁敢不服,我便用这把剑,斩了谁!”

“迟陵!”有人愤而站起,“你这是胁迫!你就不怕后世口诛笔伐,骂迟聿王位来历不明么!”

迟陵微微一笑,抬了抬下巴,不屑道:“我就是胁迫,我有兵马,不服的打赢我再说。至于后世……”

“你看后人,是认尔等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还是认将来的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