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都市言情镀金岁月(第2/4页)

“如果你坚信他杀害了伊万斯小姐的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哈利·罗宾森立刻发问了,他是一只令人讨厌的聒噪公鸡,但他至少是在为恩内斯特辩护。

“因为我一直以为那是一场噩梦。”她说道,眼神稍稍向恩内斯特一瞥。他睁开了双眼,好似审理室里的阳光对他来说不再刺眼,很好。

噩梦,是一个关键词。

她知道要如何引出他心中的黑暗。

就像她清清楚楚地知道是恩内斯特亲手杀死了玛丽安娜一样。

哈利·罗宾森似乎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她的理由。乔治·丘吉尔则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若不是看在阿尔伯特如此疼爱他这个表弟的份上,她也不会对他这么配合。

“她是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的活泼女孩,菲茨赫伯先生似乎很喜欢她。我记得他们私底下悄悄会面了好几次,通了好多封信——当然,我想那些信件如今都已经被毁掉了,至少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就在我以为这个女孩也许会成为我未来的堂嫂时,菲茨赫伯先生却突然与她断开了联系。”

哈利·罗宾森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听着。这是自然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与恩内斯特,没有任何其他人知道真相。她可以随意扭曲事实,而恩内斯特绝不会站出来反驳她。

无论他从玛丽安娜那里得知了什么,她都确保黑暗将一切埋葬了。毕竟,他才是那个承受不住,不得不向另一个恩内斯特——她创造出的恩内斯特——求助的人,她只是伸手推了一把,确保他永远待在黑暗之中,不会醒来。

她没有打算让恩内斯特成为自己的玩具,至少一开始是这样,她只是希望能操纵他,从而得以操纵自己的未来。爸爸和妈妈都说了,家族所有的一切未来都会属于他,那么只要他属于她,一切也就成了她的。

所以她埋了一个影子在恩内斯特的心中,没有想到那在玛丽安娜死后扩大到了他的整个世界,成为了笼罩一切的黑暗。

不是每个人都能被据为己有。

人必须要历经失去才能产生伤口,只有伤口才能被缝入扯线,只有缝线后才能被做成玩具。

不是每个梅茜都能成为玛丽安娜。

到目前为止,只有阿尔伯特能与之媲美,是最完美不过,是能够完全属于她的玩具。其余的,都不过只是半成品,缝线歪东倒西,毫不美观,就像恩内斯特。

不过,这倒也无妨,他本来就只是她用以练习的玩意,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不堪重负而支离破碎。那是他应得的下场,因为他剪碎了玛丽安娜,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面对这种情形,我自然很疑惑。”她继续说了下去,这甜丝丝的声音并不是她本来的声线,她只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个惹人怜爱的娃娃,才装出了这副嗓音,“我希望能找到她,问清楚缘由,也许能挽回一段濒临破灭的感情。然而,她的家人却将我拒之门外。后来,当我第二次拜访的时候,这家的女仆则偷偷告诉我,她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请我不要再来,免得为他们带来更多的痛苦。那时,我自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而这名女仆是否能够出庭证实路易莎小姐的证词,丘吉尔先生?”只要有一条缝隙,哈利·罗宾森就会迫不及待地狠狠啄上去,企图打开一丝缺口。

“恐怕不行,罗宾森先生。博金斯小姐全家已经搬离了英国,路易莎小姐当年没有询问那位女仆的名字。因此,我们既不能确定女仆是否已经随着家族离开了英国,也不能确定她是否被辞退了,又重新找了一份工作。想要在没有任何线索的前提下找到这样的一个女仆,无疑于在干涸的淘金河里继续寻找金粒。我想诸位令人尊敬的陪审团成员也会赞同我的说法。”

“所以,一切就只有路易莎小姐含糊不清的证词?这无法证明菲茨赫伯先生到底对博金斯小姐做了些什么。也许那只是一场糟糕的分手,让年轻的小姐彻底心碎,因此她的女仆当然会那么说,也会要求当事人的堂妹停止拜访。这样的证词简直荒唐可笑!”

哈利·罗宾森越发表现得像一只乍翎竖羽的公鸡,攻击性极强,不仅嗓门高了一倍,唾沫星子似乎也恨不得能喷在自己脸上。路易莎欣赏着他的气急败坏,知道他是想要在自己这儿找回优势,重新将庭审掌握入手心里。

乔治·丘吉尔很厉害,路易莎开始有些理解为何阿尔伯特会对他如此另眼相看。哈利·罗宾森在玛德·博克出来作证时已经输了一轮,被逼入了左右两难的境地里,这会严重影响陪审团对这个案子的看法,他若不奋起反击,便等同于低头认输。

但是乔治·丘吉尔却没有对这样的言论喊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