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Louisa·(第2/3页)

唯一能让他陷入绝望的,就只有永远地夺走他最心爱,最愿意倾尽全力保护的事物。

那才是路易莎希望达到的目的,因此她拒绝了玛丽·库尔松的合作要求,直到她因为手臂受伤而住院,玛丽·库尔松前来拜访她。前者再度的说服企图并没有打动她,但对方不经意间提起的,她的受伤很有可能并不是意外这这句话,反而启发了路易莎,让她改变了主意,同意与对方合作。

当时,康斯薇露身边很有可能潜伏着某个杀手,只不过是玛丽·库尔松在所有可能性中最狂野的猜测,毫无依据。但路易莎从此却留了一个心眼,当她听说,在艾格斯·米勒的案件败诉的第二天,约翰·米勒便被自己的妻子残忍地杀害时,她便已经有些确定这恐怕就是那个杀手的所为。她没有将这一推测告诉玛丽·库尔松,但以对方的能力来说,倘若也私下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倒不奇怪。一直到玛丽·库尔松家的纵火案——尽管第二天的报纸就因为调查结果而改口称为意外——路易莎与她才一同确定了,康斯薇露的身旁的确潜伏着这么一个人。

她企图除掉康斯薇露的计划的确失败了,但是对方的反击也给了她另一个机会,只要将康斯薇露的所作所为的证据——企图谋杀自己,成功谋杀了约翰·米勒,差一点便烧死了玛丽·库尔松,等等,交到阿尔伯特的手上,再将马车的意外全推到那时已经被她抹掉存在的玛丽·库尔松身上,便能让失望愤怒的他远离康斯薇露,再一次成功地成为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所有物。

到那时,只要她再想办法制造出一场意外,便可以从此无忧——没了那个杀手,康斯薇露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对手,而这一次,若是没有出任何岔子,她原本可以一次性除掉康斯薇露与玛丽·库尔松两个人,便不用在这儿被她颐指气使地教训着——

该死的。她暗暗地咬了咬牙,心想。

“我实在没有办法放过一个这么难得的机会,”于是,她委屈巴巴地为自己辩解道,“谁能想得到罗克斯堡公爵竟然会邀请梅·格雷特前去他的城堡,在此之前,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女人有兴趣的模样。要是没有她从中作梗,这会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完美?”玛丽·库尔松冷笑了起来,“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难道你不是因为舍不得让马尔堡公爵死去,才与艾略特勋爵达成了协议,还将他们的下落透露给了对方听,这才使得那两个人在冻死以前被救出的吗?即便没有梅·格雷特的阻挠,莫非你果真会让你心爱的马尔堡公爵就这么与康斯薇露一同死去吗?”

“为什么不呢?”

路易莎轻轻地笑了起来。玛丽·库尔松这种要什么有什么,从小受尽宠爱,锦衣玉食长大的女人怎么会理解她的渴望?最好的,让一个人属于自己的方式,就是知道自己是他的最后一任主人,而任何人都无法再拥有他。是的,就像玛丽安娜一样,自己无法再将她拥入怀中,可恩内斯特也无法拥有她了。

“艾略特勋爵那时已经认定了事故就是你与我一手策划的,倘若我就这么把他打发走,他必然会严密监视你与我的一举一动,如此你便没法为这场‘意外’收尾,一旦找到了尸骸,他必然会要求扩大搜索范围,寻找着任何能够证明这不是一场意外的证据。这么一来,在山崖下找不到马车夫,男仆以及马匹的尸体,还有那张留在车站的纸条都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手中的证据,以此来对我们提出上诉。

“别忘了,他的父亲才平息了你在伦敦散播起的谣言,倘若他有心,自然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你就是初始散播者的证据,以此来作为你谋杀公爵的动机,而我的当然就是嫉妒作祟。即便他没有胜诉,随之而来的舆论肯定也会危及到库尔松勋爵的政治仕途,还有他在上流社会的地位。我相信,这并不是你希望看到的情形吧,库尔松夫人?”

对方果然脸色稍霁。

“但你万万不可再这样擅自行动了,”玛丽·库尔松再次强调道,“直到我们彻底查清楚了那个杀手的身份,并且都摸清了康斯薇露究竟有什么底牌以前,任何轻举妄动都有可能如同这一次的纰漏一般,反而烧到我们自己身上。补选马上就要开始了,那会占据我大部分的精力,而如今马尔堡公爵还是拿到了外交事务次官这个职责,便更加不好办了。至于康斯薇露,她很有可能还是会一心扑在那愚蠢的慈善协会上,只要继续在舆论上针对她,便没什么需要继续费心的地方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确保了公爵不会拿到那个职位,为何索尔兹伯里勋爵又突然变卦?”路易莎好奇地询问道。她根本不在意阿尔伯特是否会在政治上有所成就,在她看来,若是阿尔伯特只得到了一个闲职,从此以后在政坛固步不前,也没什么不好,一个失意的男人反而会更容易顺从她的塑造,让她能够随着心意将阿尔伯特打理成自己最喜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