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第2/10页)

便衣:(日语) 明白。

黑岩:(日语) 同时,我们军方的庆功大会,要盛大地、秘密地举行,那些唱诗的女中学生对我们的高级军官应该是一个巨大的犒劳。

便衣:(日语) 是。

黑岩:(日语) 就像河豚一样,美味的东西,往往难以到手。这就使珍馐显得更加珍贵,美味。不是吗?

便衣:(日语) 是。

黑岩:(日语) 你可以走了。

便衣:(日语) 是!

他向不理不睬的黑岩端正地敬礼。

教堂/地窖 早晨/内

玉墨和浦生俯身向王小妹,听着她做梦一般的呓语。

王小妹:……妈……赶集回来了,爸……放鸭子回来了……好热……热呀……

她一直惨白的面孔此刻烧得发亮。

浦生拉着妹妹的手,轻声呼唤:小妹!小妹!

玉墨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焦灼地看着烧糊涂了的女孩子。

镜头拉开,此刻的地窖拥挤不堪。女人们和伤兵们在外面,最里面用帘子隔开的是女学生。

教堂/地窖女学生一隅 早晨/内

女学生们一个挤一个地挨墙躺着,此刻听见帘子那边的声音,都坐起来。

苏菲:(揉着眼睛) 怎么了?

刘安娜披着衣服起身,把帘子撩起一角,向外看去。

教堂/地窖 早晨/内

法比和乔治从梯子上急匆匆走下来。

玉墨抬起头,看着法比:烧得浑身跟火炭一样!

豆蔻立刻从盆里捞出一块手绢,拧干以后敷在小妹额上。

法比拿着一个棕色的瓶子,凑近小妹:这是酒精。给小妹擦在胳肢窝,脚心。我小时候发烧,神父就用这个给我降温。

小妹的呓语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含混。

女学生们把帘子撩起,焦急地注视着垂危的小妹。

玉墨:浦生,小妹在说什么?

浦生把耳朵贴在妹妹嘴巴上,听着听着他泪水就滚下来了。他慢慢直起身体,擦了把泪水:她蛮清醒的……叫我们不要费事了……叫我告诉妈妈,她蛮好的……(他压抑地抽泣着) 她还不晓得我妈……我爸跟我们一家子,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小妹的嘴巴又动起来。浦生听了一会儿,更加止不住抽泣。

浦生:她……叫我……过一会儿给她换一身好看点的衣裳,把脸给她洗干净,辫子上要扎红头绳……

玉墨忍受不了了,站起来向一个透气孔走去。透气孔投进一缕光线,描出她的侧影,使她那慢慢流下的泪珠显得无比晶莹。

书娟的视线追着她,看她把头伏在透气孔,肩膀微微颤抖。

浦生:她什么都清楚,知道自己不行了。

悲哀和无助使女学生们的脸变得几乎一模一样。

法比站起身,决然离去。

乔治:法比,你去哪里?

法比:我去找安全区威尔逊大夫。

玉墨回过头,看着他登上梯子。

教堂/厨房 日/内

法比从地窖上来,走到餐厅,从餐柜下拿出两个棕色的空酒瓶,对着光看了看。

乔治跟着他,奇怪地打量他的行动。

法比:还有酱油吗?

陈乔治:酱油膏。

法比:更好。

陈乔治:你要酱油膏干什么?

法比:有用。你去化一点酱油膏,装到这两个酒瓶里,再用我们的封瓶子的蜡把瓶口封上。然后装到箱子里,放到卡车上。

教堂/院子 日/外

法比换好了神父的黑袍子从中院匆匆走来。

走过车房,陈乔治从卡车上跳下。

法比:“酒”装好了?

陈乔治:嗯。

法比:走,上你屋里去。

陈乔治:干什么?

法比拽着他就走。

法比:借你一样东西。

陈乔治:(挣脱法比) 借什么?

法比:又不跟你借钱!

陈乔治:那你借什么?!

法比:就跟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样!

教堂/陈乔治房间 日/内

法比拖着乔治进得门来,法比一眼就看见墙上挂的十字架,他上去就把它摘下来。

法比:就跟你借这个。

陈乔治:哎,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

法比:我那个是银的,小日本抢去不便宜他们了?

陈乔治:那就该抢我的?

法比:你这个是锡的!

陈乔治:哎,这是我们打牌你输给我的,当时你说这是银的!

法比:谁让你相信的?

法比把十字架套在脖子上。

法比:再说这个大,老远就能看见。装扮的神父,就要让人家大老远看见这个(指指十字架) ,万一小日本朝我开枪,它还能挡挡子弹。

教堂/陈乔治房间 日/外

法比急急忙忙出门,乔治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