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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是绝对的,再说,还有一年呢,说不定到时候这个新县长也调走了呢,那个乔县长也不过呆了一年多。”田水妮想起来初二那天闺女确实只提了自己的工作,别的啥也没说,嘴里不由骂声娘,多管闲事也不怕短命。

祁志国开始埋着头,憋了会儿气又扬起了脑袋,“这谁说得准,所以要两手准备,没出路之前爷爷的工作也得重视。”

田水妮大腿一拍,“这你不用担心,妈把话放这里了,你小姑要能坚持半年,妈脑袋能拧下来给她,退一万步说,她坚持下来了,又怎么样,做对事不容易,做错事还不简单,给她弄个错,谁还让她干,到时候正好你顶上。”

母子俩就这样在屋里嘀嘀咕咕商量着话,外面,祁香贝沉着脸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只是单纯地上个厕所,因着脚腕子还是隐约有些疼,走路都是轻抬轻放,谁成想在过道听见小姑两个字,敏感地觉得这是有人在议论自己,就贴着墙凝神细听,才知道祁志国一直惦记父亲祁山的工作,还想着他工作找得不如意就给自己创造错处取而代之,这娘俩的心肠可真够黑的。

祁香贝挑挑秀气的眉峰,勾起了嘴角,故意把脚步放重,还咳嗽一声,提高了嗓门,“哎呀,这家里的路也不平,真是硌脚,我得告诉爸妈,一定给它铲平了,家里的路都想给我使绊子,亏不亏心。”

果然,听见叽里咕噜几声响,没声音了。

祁香贝照常上了厕所,出来就看见大嫂屋里的窗户支着缝,她还朝着窗户做了一个诡异的笑脸才回屋,背后说人还想做坏事,给你个脸告诉你我都知道了,防着了,别真做,做了我可不饶你们。

田水妮啪地一下关上窗户,拍了拍胸脯,心脏砰砰砰地跳着,“你小姑笑得太渗人了,她肯定听见咱说的话。”

“那咋办?她会不会告状?”祁志国被带着也有些紧张,小姑要是跟爷爷奶奶说,那以后就是她犯了错,爷爷奶奶很大可能不会认为是小姑的错,肯定把原因都按在他们母子头上。

“没事,又没有别人听见,她要告状咱就耍赖,来个死不承认,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倒打一耙,就说你小姑故意的,就是想挤兑咱们家。”田水妮心眼一转就有了对策,慢慢放下心,若无其事地干别的去了。

祁志国看他妈不放在心上,也不紧张了,回屋看课本,准备开学的功课。

祁香贝在屋里也看课本呢,她是纯粹闷得无聊,开始还有点后悔这么早把那几本小说烧了,要不也可以拿来打发时间,可刚刚听见祁志国的话,她觉得自己做了个很英明的决定。

她倒真没想着去告状,跟田水妮一样的想法,没有实施,动机只能是动机,不能作为判刑的证据,完全可以耍赖,父亲祁山也不会为了几句话就把大嫂怎么样,不过祁志国的话也提醒了她,兽医这个工作还真有人惦记,不说外面,就是自家就有一个,在没找到工作之前,她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要听祁志国的意思,新来的郑县长卡着公职人员给亲戚安排工作,要公平竞争,那其他人的机会相对增多,说不定会对外招工,这对她来说也算好消息不是,等腿好了要赶紧去县城打听。

就这样,祁香贝可是整天期盼着脚能好,这要在现代抹点药膏加快些多好,可惜人家李医生觉得不严重,在年里不用上工,没必要浪费得来不易的药,只能干等着。

好像渡过了漫长的时间,祁香贝终于蹦跳快走脚腕子都不疼了,她兴冲冲准备出门,却被父亲祁山拦住,她还以为是现代想走就走呢,却被告知拖拉机这几天要检修,暂时不启动,没办法,只能跟着父亲祁山亦步亦趋去了牛棚,开始了上工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