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第4/5页)


  不过,身为未来继承人的宫流夏小姐对这些却并没有什么兴趣。

  回到家的时候,流夏明显感到了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父母的神色古怪,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竟然连她鼻子受了伤都没有留意到。最后还是托托提醒,妈妈才急急忙忙地去找了药来替她擦上。

  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流夏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从上个星期开始,他们在不经意间就会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

  托托离开之后,宫湛关上了房门,转过身低沉地开了口,"流夏,刚刚从中国来了电话,你爷爷的老毛病又犯了……"

  "爷爷又病了?那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爷爷?"流夏和爷爷的感情一直还是不错的,每年探亲回国的时候,爷爷总会给她买许多好吃的。

  "我们是要回去看爷爷。"宫湛看了他的妻子蒋琴一眼,又望向了自己的女儿,"而且我们会一直留在中国,不再回来了。"

  "不再……回来?"流夏露出了一脸不解的神情。

  蒋琴将女儿拉到了怀里柔声道,"是啊,你爷爷只有你爸爸一个儿子,现在生了病,身边没有亲人很可怜的对不对?所以我们一起回去照顾他好不好?"

  流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不大明白:爷爷的这个老毛病很早就有了,时好时犯,为什么现在才要急着回去呢?而且——真的不再回来了吗?那她不是永远都看不到托托了,永远也不能和托托一起玩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朋友……还是在意大利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

  "琴,你去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就走。"宫湛的话令流夏更是吃了一惊,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赶紧问了一遍,"爸爸,你说什么?我们今晚就走?"

  "对,这里的一切我们已经拜托朋友处理了。难道你不想早一点见到爷爷吗?"蒋琴疼爱地摸了摸她的脸。

  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妈妈温柔的笑容很快就打消了流夏心里的一点疑惑。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等蒋琴将一切打点好之后,窗外已经是斜阳西照。流夏靠在窗边支着下巴,坐立不安地朝外张望着。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她忽然站起身来,冲着门外跑去。

  "流夏,你要去哪里!"蒋琴着急地喊道。

  "妈妈,我要去和托托说声再见!"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蒋琴的面前。

  "琴,我去追她回来。"宫湛听见动静,也急忙从里屋走了出来。

  "算了,就让她去告个别吧,毕竟也一起相处了这么久,更何况……"蒋琴的神色中带了几分惆怅和无奈,"只要我们离开这里,那些人也不会怎么样……"

  "我真没想到那个人原来是……"宫湛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流夏出了门之后就直奔那个只有她和他知道的秘密基地——托托经常一个人偷偷练球的地方。

  每天的这个时候都能看到他出现在那里,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天空就像是一块透明的琥珀,折射着柔和的色彩。金黄色的余晖,如同快要融化般流淌在那个一遍又一遍练习着射门的俊秀男孩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甜蜜而温暖的光芒。看着这令人沉醉的画面,流夏忽然意识到,如果那个雏菊少年在这里的话,是不是就能将这美丽的瞬间捕捉下来呢?

  既然能画出比真花更美的花朵,那么也一定也能画出比这情景更美妙的画面吧?

  如果她也可以做得到……

  "咻——"她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劲风朝着自己袭来,立刻条件反射地对着那不名物体伸出手,不偏不倚地抱住了它!

  "托托,你想砸死我吗?"她恼怒地将那个充当不名物的足球扔了回去。

  "怎么了流夏?这个游戏我们之前经常玩啊。"托托笑了笑,"你可是每次都能接住的哦。"

  "托托……"流夏神色黯然地垂下了脑袋,"以后我再也不能和你玩了。爸爸妈妈要带我回国了,今晚就走,我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说什么?再也不回来了?"托托大吃一惊,露出了一脸的难以置信。在看到流夏肯定的点了点头时,他那双浅蓝色的眼眸中瞬间布满了深深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