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想让他看见?(修)◎

“你要做什么?”

陈静安敛着眉眼, 也没感受到来自四面的目光,或艳羡或好奇或鄙夷或者……怨恨,她被推上舞台中心,灯光顺势打下来, 她就已经就位, 连接下来的舞步都被设计, 跳与不跳都由不得她。

沈烈握着她的手,指腹轻捏着骨节:“我同你开玩笑, 让你过来玩的, 这么紧张作什么?”

直觉不是那么简单。

感觉到沈烈直起身往前,刚抬步, 她下意识握紧他的手。

多种含义,是排斥, 也是请求, 请他不要将自己置于那样难堪的处境, 有些事, 结束便是结束。

她是人,她也有感情。

现实里两年能用一句话结束,记忆呢,情感呢?是否真能断得那么干净。

沈烈轻拍陈静安的手,温润淡笑, 让她放松, 眼里没有半点动容怜悯,她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 避开一边的视线, 继续往前。

陶伦也在场, 知道最近的事, 他喊二嫂的人,甩了他发小攀上高枝。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他像往常一样,嘴上客气,邀约一起玩。他自认这声邀约,还能恶心人,有为秦宜年出口气的意思。

令他没想到的是,沈烈视线扫过来,不仅没拒绝,反而像是有那么点兴趣问:“玩的哪种?”

“桥牌,就,随便玩玩。”陶伦笑容僵硬。

“好。”

“……”

陶伦有点站不住,余光偷瞥了眼秦宜年,秦宜年脸色黑沉,眉头拧着不耐烦的弧度,其他人也看他,气氛尴尬到仿若凝固,前任现任坐一桌,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秦宜年随手摸了包烟,借口出去抽支烟。

徐若晴也跟着过去。

“烈哥,您坐这。”陶伦只得硬着头皮招呼,让出主位,自己去跟其他人挤挤,他咬着指头,懊恼自己多事。

“坐。”沈烈牵着她的手,让她先坐下。

两个人落座,与在场的人视线平齐,陈静安一张素面也难掩姿色,只是远黛长眸,有着烟笼江南的绰约曼妙,秋雨萧瑟,细风细雨的淡淡愁丝。

陈静安认识在座几个,叫得出来名字,那天,他们一口一个嫂子,喊得比谁都热情,然后到现在,恍惚就像在昨天。

陶伦在说着他们这的玩法,跟传统的桥牌玩法没多大差别,只是在成局奖分上有细微的差别。桥牌玩法有些复杂,陈静安上一次也没能学会,输得惨烈,这一次也无半点想法。

不久,秦宜年跟徐若晴又回来了,自顾自地拉开对面的位置坐下。秦宜年冷着脸没说话,徐若晴拨开肩颈位置的头发,目光扫过沈烈,最后停在陈静安身上,姿态闲适:“一起玩?”

陶伦心有余悸,轻咳一声,不知道这牌打着打着,会不会直接掀桌子。

陈静安道:“你们玩,我不会。”

“我教你,”沈烈手臂搭着台面,姿态闲适,“弄清楚规则,也不算难。”

陈静安面色苍白:“我怕学不会。”

沈烈笑笑:“这样,分组玩,采用vp队式赛规则,在场分两队,定十二副牌。你随便玩,有我给你兜底。”

陈静安没听懂,实在没半点兴趣。

他温声细语,像是老师耐心教导学生。

“我会拖你后腿。”陈静安声如蚊蝇。

“替我担心?”

“……”

两个人交谈声不大,仔细去听也很难听到两个人在讲些什么,但他们靠得很近,视线偶尔交织,不合时宜地,让人想起新婚燕尔这个词。

在座的不免为秦宜年叫屈,但偏偏对方他们招惹不起,因此各个只能装聋作哑。

“输赢怎么说?”秦宜年忽然开口。

“你定。”

“听说沈总最近拿下一块地,地段不错,如果你输了,地归我。”

“如果你输了呢?”

秦宜年往后靠,讽刺轻笑:“只要秦家有的。”

沈烈食指轻点着额头,似乎在认真思考秦家有什么东西能够令他动心,片刻后抬头,面带笑意:“整个秦家怎么样?”

语气没有半点恶意,他能随口提起,也能真拿得住,他经手过那么多并购,或正当或恶意,他做起来得心应手。

何况,秦家算什么?

秦宜年脸色稍变。

陶伦在旁边听得人傻了,出来缓和气氛:“就是玩玩,消磨时间,没必要玩这么大。”

“烈哥,你就别逗我们玩了。”

沈烈支着眼皮,懒懒地,有些玩味看着陶伦,陶伦手心额头全冒出汗来,紧张到不知道怎么收场时,沈烈双臂搭在桌面:“你说的对,只是玩玩。”

“开始?”

“开始开始!”

陶伦捂着心脏呼出口气,还行,还在运转。

队伍已经按照座次分好,陈静安跟沈烈,还有两人,陶伦则跟秦宜年以及徐若晴,队式赛的打法需要团队整体实力与合作精神,这样划分,其实对秦宜年这边有利,陈静安是个半生手,对规则都一知半解,更别提合作跟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