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Chapter 8 外公的去世(第3/3页)



  小波进来看我,“生乌贼的气了?”乌贼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哼了一声,不屑地撇撇嘴,“我能背下整首《春江花月夜》,他可以吗?”

  乌贼“操”的一声,冲我挥了下拳头,转身进屋子里去了,小波笑,问我:“你还有勇气滑吗?”

  我也笑,“为什么没有?爱因斯坦做到第三个板凳,才勉强能看,别人学三次学会,我大不了学十次、百次呗!”

  “好,我明天继续教你。”

  “不用你教。”

  小波困惑不解,我说:“你能告诉我的已经都告诉我了,下面靠的是我自己练习。”

  小波默默地看了会我,笑着说:“那也好,旱冰鞋就放在院子里,你想滑的时候,自己拿。”

  从此后,游戏机房前就多了一道风景。每天中午,我一吃过午饭就会跑去练习,晚上也会练习,周末也会练习。我总是记得小波的传授,摔跤可以,但是不要摔到头。每次摔倒时,都记得用手保护自己,因为经常用手撑地面,感觉自己的胳膊都摔短了。

  我不记得到底摔了多少跤,只记得那段时间,我走路的时候,都是打着摆的,手掌上都是伤,有一次摔下去时,大拇指窝着了,很长时间,都伸不直,可我依旧照练不误。

  我的坚韧与执着,让乌贼大为吃惊,看我摔得太惨,他还特意和小波说,让小波劝劝我。其实,并不是我多喜欢滑旱冰,只是因为我脑海中有一副画面,在画中,张骏牵着我的手翩然滑翔。

  在与旱冰鞋的辛苦搏斗中,外公去世的悲痛渐渐沉淀到心底深处,肉体上的劳累让我一上床就睡得死沉,再没有半夜醒来哭泣过。

  几个月过去后,碍于天资所限,我滑得还是称不上风采翩翩,不过也有模有样了。正当我决定开始要学习倒滑时,正当我决定捡一个合适的时机,在学校里显摆一把时,突然发现,同学们都不滑旱冰了。它就如一阵风,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我这个反应总是比别人慢很多拍的人,在别人已经玩得热火朝天时,我才留意到,而等我学会时,大家已经玩得不爱玩了。

  我原本一腔热血,却无处可洒,茫然若失地抛弃了旱冰鞋,向小波学习倒滑的事情自然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