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恶作剧和晚发育(第2/3页)

裴俊瞩这么一嚷,立时引起所有人瞩目,有学生家长赶紧喊巡捕:“快来人啊,有人贩子来啦!”

一时间街边的巡捕,和校门口的校工,还有一些路见不平的家长,纷纷一拥而上,把杜教授围住控制起来。

杜教授还一声声喊珍卿,珍卿早被裴俊瞩拉远了。

这裴俊瞩小姐,是个性格跳脱的,见到杜教授那狼狈样,她哈哈笑着,还手舞足蹈的。

珍卿倒留意着杜教授,见接她的师傅黄大光,已经上前说明原因去了。

她想,杜教授就算被带到巡捕房,打个电话也能自证身份,就没有上前替他分辩。

但珍卿要严肃批评裴同学:

“你这样乱喊倒爽快,这一回放了假警报,浪费人家的精力和感情,人家就长了教训。

“万一以后再有这种事,他们还当成假警报,就跟烽火戏诸侯一样,说不定后果很严重的。”

裴俊瞩很喜欢珍卿,听她说得有道理,自然就听进去了,说下回不这样了。

她用下巴点点狼狈的杜教授,问珍卿:“那是你后爹吗?”

珍卿耸耸肩叹道:“不是后爹,胜似后爹!”裴俊瞩就乐得不行。

杜教授被巡捕带走了,黄大光急得满头大汗,想找珍卿替杜教授解释下,却早寻不见珍卿人影了。

珍卿跟裴俊瞩一道,坐着电车回家去了。

杜教授被带到巡捕房,还是他的好友孙离教授,代表海宁国立大学,亲自过来捞得人。

杜教授挣扎的过程中,不慎伤了一个巡捕的眼,还给人家赔了五块钱医眼睛。

杜教授被折腾得够戗,孙离教授既觉得好笑,又心有戚戚地说:

“你这位女公子,真是招惹不得,从你身上受到教训,我以后可要慎重地对她。——其实,从那个《告访客书》,就足见她性格刚硬,不好勉强了。”

杜教授身心巨创,简直像是濒死之鱼,捯气捯了半天,才喘吁吁地跟孙离教授说:

“我不能这样回家,先去你家,借一套衣裳换着。”

然后,他颤巍巍地站起来,苦笑着说:

“以前有人骂我,早晚遇见我的克星,压得我一世不得抬头……

“我算知道克星是什么样了 。”

杜教授长了心胸,这一回的狼狈事,一点没跟谢公馆的人说。

没有人问珍卿,她自然也不稀得说,这件事倒没引起任何风波。

珍卿反正挺心安理得的,一点儿没觉得心虚愧疚。

杜教授倒更对她做小伏低,天天给她买这买那,有机会就要拦着珍卿说话。

胖妈评价杜教授,说他是满世难寻的贱骨头,你对他客气着,他倒得了意,非得给他点厉害的,他才晓得老实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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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缝里斜照进来,伴着小鸟儿的啁啾欢唱——这是一个气候很舒适的晴天。

珍卿起来坐在床边,脚边是金丝糖似的阳光,照着人身上,热热地让人有点焦躁,她摸着胸口又叹了一声。

从今年打春开始,她的生理发育又开始活跃了,两边胸脯一被人挨着剧疼。

生理上有日新月异的变化,有时候莫名地脾气大,控制不住的喜怒无常。

她洗漱完了以后,从卫生间里出来,听见后面给亲戚住的小楼里,有人在呜呜地哭着——九成又是钱姑妈在哭。

珍卿一个激灵,算一算,今天大概是钱姑父的四七。

二十多天以前,陆三哥去安远城,帮着办钱姑父的丧事,顺便看明月表姐怎么打算。

陆三哥带回了安远的详情:

明月表姐最终违背母愿,她甘愿留在夫家,在安远继续坚守她的婚姻。

安远城中也有疫情,驻扎在那里的一个旅长,严令那时期死在安远城的人,任何人死了,尸体一律焚烧。

陆三哥赶到的时候,钱姑父的遗体已经烧了。

钱姑父的大女儿大女婿,混乱中只取了一坛骨灰,也说不清究竟是不是钱姑父的骨灰。

钱家的种种不幸之事,让留在谢公馆的钱家母女,自然是伤痛之极。

后来,钱姑母想借谢公馆的屋子,为钱姑父大办丧事。

谢董事长最终没有点头,她不点头,就是不同意的意思了。

其他人也未必同意,只是小一辈的人不好说出口。

后来,还是谢公馆的人在外面租的房子,让钱姑父暂时停灵,吴大哥、吴二姐和陆三哥,都帮着钱家料理丧事。

钱姑父跟他族人闹僵,也难以入祖坟,如今又是横死异乡,没有什么亲友前来吊唁。

钱姑父的丧事办得简陋,混过了三七就下葬了。

现在大户人家做丧事,要是真有条件讲究,那真是讲究得不得了。

今天是钱姑父的四七,虽然不及头七、五七、七七重要,很迷信的钱姑母,肯定是很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