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烟三姑娘好脏的心啊(第2/3页)

“诗词比赛?”长乐道:“什么新鲜事物?”

“就是与隔壁龙骧书院的比赛。”白月明道:“国子监上午授课,下午可自由活动,但晚间酉时要回来,便时常与隔壁的龙骧书院的诗社斗诗,亦或者与龙骧书院的马球社打马球,今日下午,是斗诗的日子。”

长乐果真起了兴致。

白月明便带她们二人回了国子监,去了东院一处书斋里。

书斋很大,分一二楼,一楼最中间有个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墨宝,诗画,对联,下方有很多桌椅,喜欢与人对诗、斗诗的可以在一楼落座,二楼是雅间包厢,喜好清静些、品茶听曲的,可以在二楼雅间落座。

这国子监虽说是个求学的地方,但也处处讲究,风雅趣游一个不少。

长乐进了书斋里,便被迷晕了眼,她是在西蛮边境处长大的,虽然贵为郡主,但大奉西边风沙辽阔,地广人稀,那边没这么多好东西,她离了京城多年再回来,只觉得处处好看。

白月明便跟着她走。

烟楣本该也跟着她走的,但烟楣自打进了书斋里,便觉得浑身骨头发软,血肉发烫,这种感觉和她今天在学堂的感觉一样,但却又强烈多倍。

她的腰都麻了一片。

“郡主。”烟楣怕出丑,赶忙道:“我,有些疲累,想去休息。”

长乐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她面色通红,额上有汗。

烟楣身子骨确实不太好,她记得的,第一次见面,只吃了两杯酒,烟楣就要晕的去船舱二楼休息,这回在晚春楼喝了一小坛,要休息也正常。

“你去二楼雅间坐一会儿吧。”长乐道:“等我玩完了上去找你。”

“好。”烟楣也早有此意,她转身,向二楼走去。

不过十几阶木阶,走的她两股颤颤,当她走到二楼,刚想进包厢的时候,就看见在二楼的台阶处,一道身影倚在她必经之处的栅栏上,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看着楼下的斗诗。

他只是撑着栅栏、居高临下的看一楼斗诗的场景而已,甚至一个眼角都没分给烟楣,但周身的气势却在那一瞬间将她笼罩了。

他在这里堵着她。

烟楣后背一紧,纤细的手指都渗出冷汗来,她之前被踩过的脚踝又一次灼痛起来,不由自主的道了一声:“太子殿下,您,您找我?”

季妄言依旧维持这原先的动作,等过了几息后,才突然道:“你算是什么东西。”

他依旧没看她,锋锐的丹凤眼向下垂着,左侧浓眉一挑,语气漫不经心:“也配让孤来找?”

如果白月明在这里,一定会看出季妄言眼底里压抑的暴怒。

他因烟楣有未婚夫而生气,却并不肯承认,也因烟楣的胆怯而恼怒,但依旧不肯承认,烟楣退一步,他便表现的比烟楣更绝情。

如果烟楣聪明一点,大胆一点,能主动钻进他怀里撒娇,他兴许会待烟楣好一点。

但烟楣不懂季妄言想要什么。

她在听到季妄言的话时候,脸色骤然一白。

这样直白的羞辱,她是头一次遇到。

她没想到季妄言翻脸这么快,分明之前还抱着她,说只要她听话,他都会给,可一扭头又如此待她,但她转瞬一想,若是能借此机会摆脱季妄言也好,这人反复无常,太过危险,若是日后季妄言都嫌恶她,她反倒安全。

但是...她的毒怎么办?

烟楣不知道,她也不敢去看季妄言了,她本该离开二楼,去一楼,躲开季妄言的,但是她真的没力气了,她再走下去,一定会在大庭广众下出丑的,所以她咬着下唇,一步一步,从季妄言的身后挪过去,走到了一个雅间之前,推开了——推不动。

雅间的门是锁着的。

她推不开。

烟楣狼狈的顺着下一道门推,还是推不开。

第三道,第四道——

走到第五道的时候,她靠着门跌坐下。

身体犹如茶水中沉浮的茶花,沉甸甸的吸饱了水,被泡的浑身发软,她甚至都坐不住,狼狈的趴在了地上,揪着学子服在难耐的翻滚。

让她觉得更羞耻的是,从头至尾,季妄言都站在栏杆旁边看着下方的人群,她趴在地上闷哼,他听见了,却从未回过头。

烟楣如同坠入波涛海浪中,她正是难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线。

“这位学子,请问,您看见烟楣了吗?”周行止的声音,自一楼台阶处传来。

是周行止!他在跟谁说话?

“烟楣啊。”是白月明的声音,他笑着道:“在二楼呢,你上去找吧。”

周行止!

烟楣惊恐地抬头,她几乎都听到了周行止的脚步声!

如果被周行止看到了她这个样子,她之前的事就都盖不住了。

而她现在趴在地上起不来,唯一知道她情况的人,还刻意的背对着她在看下方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