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迷踪(第2/4页)

苏萍儿应是,等小厮捧来笔墨,她便独自去隔壁伏案而写,这时,秦缨才问窦烁,“窦少卿这几日怎么样了?”

窦烁摇头,“不太好,案子还未最终判下,但祖父已经知道结果了,这几日一直卧病在床,家里的事都交给了父亲和四叔,生意上的事是我在打理。”

窦家大爷这一辈没有成器的,小辈之中窦烁三兄弟倒都极有禀赋,可窦烁受伤落了残疾,窦煜和窦晔又生了那般祸端,生生只剩下窦烁一人支撑门庭,实在是令人唏嘘。

窦烁又道:“锦州族中也来了人,三叔和三婶在京城待不下去了,过两日便要回锦州去,好的一点是五叔经此事之后,似乎知道家里安稳他才能安稳,和祖父长谈之后,祖父打算把账目上的事交给五叔,令他帮我分担一二。”

提起这个窦文珈,秦缨不知怎么心底仍然有些发毛,一个人的性情短日内难生大变,但再一想,窦家两个小公子一死一囚,而窦晔多半是死罪难逃,如此巨变令窦氏元气大伤,窦文珈有些许醒悟似乎也算说得过去。

苏萍儿一边回忆一边写,足足写了两盏茶的功夫,等将写好的名单奉上,便见她写了十多家铺子,里头的伙计有的是真名,有的是诨名,有些人则只记得个姓氏,能确定身份的并不多。

苏萍儿惶恐道:“仔细一回忆,发现是真的记不清了,有些人模样忘了,有些人记得模样,但想起来的只有个诨号,有些是买来的奴婢,整日猫儿狗儿的叫,真名是什么也未问过,还有些掌柜东家,我们做下人的只知道姓氏,也没机会知道姓名住地,铺子的名字,倒是记了个大概,不过像小人说的,只怕好些都不在开了……”

谢星阑和秦缨也未想着只凭一个人便找到所有线索,因此也不着急,“无碍,看得出你是尽心写的,衙门会去细查,你若想到有何疑问,再来衙门告知便是,当年那些和你同在长福绸缎庄的其他人,你还有联络吗?”

苏萍儿道:“绣娘没了,她们大部分都回家嫁人了,前些年还能联系上一两个,这几年已经全无音讯了,倒是有个伙计,家就在城外,他知道小人在天锦楼做活,逢年过节还来看看小人,名叫何永成,具体住在哪小人不知,如今应该也在京城某处做活。”

谢星阑颔首,“让衙门去查吧。”

再问无可问,谢星阑便让苏萍儿退下,等她离开,谢星阑将名单交给秦缨看,秦缨又让窦烁看了看,“你瞧瞧这里面可有你认识的?”

窦烁看完之后摇头,“有几家有名的铺子倒是知道,但与他们的掌柜东家并不认识。”

秦缨叹了口气,“看来只得与卷宗一起调查了。”

谢星阑应是,与窦烁道谢之后,一行人便离开了天锦楼,此刻已过二更,见天色不早,秦缨径直道:“案子的卷宗还在侯府,稍后我派人送去将军府?”

谢星阑应好,“我先回金吾卫。”

众人要先出西市,行至半途,谢星阑想起她今日去国公府之行,便问起此事,秦缨闻言似笑非笑道:“今日我们是去看戏的,卢月凝没什么大碍,但却见到了本该在府里思过的崔慕之,他们二人真算是一对良配,就是不知道长清侯府为何不促成这门婚事。”

谢星阑似乎早有所料,闻言淡声道:“这位卢姑娘虽是国公府的小姐,但她的父亲并不成器,再加上她自小身体不好,长清侯府和崔慕之多半要权衡一二。”

谢星阑回京多年,知道国公府的事也不足为奇,秦缨不做评断,待上了御道,便与谢星阑各自归去,回侯府后,便立刻命沈珞带着案子卷宗往将军府去。

用晚膳时,秦璋听说秦缨去了一趟国公府,很有些意外,“最后那卢姑娘很快便醒了?”

秦缨点头,“不错,也不知她的药是什么,也算有惊无险吧。”

秦璋若有所思,“我们府上与国公府来往不多,卢国公和他父亲我倒是认识,卢国公生性谨慎,甚至有些小心过了头,半辈子都不争不抢,至于卢姑娘父亲,也着实令人唏嘘,他如今似乎是以养鸟为乐?”

“父亲竟也知道?我今日去国公府,正听到有处院子叽叽喳喳全是鸟叫,又听他们府中小厮说,卢二爷多日不回府,今日回府,乃是为了给自己最喜欢的鹦鹉看病。”

秦璋叹了口气,“他和他夫人的事我知道两分,这位卢姑娘还是与你同岁的,当初丰州之乱时他们家也随陛下北上,他夫人也是产后不久,身体颇为虚弱,不过到底比你母亲康健些,瘟疫来的时候他们并未被侵染,但没想到数年后还是病逝了。”

秦缨忍不住问:“可知是因何病?”

秦璋摇头,“那就不知了,和他们府上来往不多,当年出事之后,也只派人去吊唁了一番,只知他那时消沉了多日,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几年换一个喜好,每次都费尽心思,不过幸好不是什么旁门左道,就是太烧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