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第2/3页)

窗外雪色映着屋内明明灭灭的身影,落了一夜枝头至佛晓。

第二日,公孙遥迷迷瞪瞪的,直接睡过了晌午。

浑身酸痛自不必说,她睁着尚还朦胧的睡眼,瞪着一旁早就炯炯有神的李怀叙:“今日还得进宫,你怎么不早些喊我?”

“起那么早做什么,我向来是最晚到的那个。”

李怀叙厚颜无耻的程度并不会因为成了亲便得到收敛,揽着她,还想要她再睡个回笼觉。

公孙遥越发娇蛮地瞪了眼他,胳膊肘顶开他沉重的胸膛,想要自己起身。

可是一夜过后,她起身倒还有些困难。

“你昨夜究竟弄了多少次?”她扶着疼痛的脑袋,埋怨地看着他。

李怀叙笑着揉上她的腰肢,故意逗她:“娘子喝醉了便不记事这习惯真是可惜,昨夜娘子主动,你夫君我骁勇善战,不下七次!”

公孙遥脸颊登时烧得有每日炉子里生的炭火那般红。

七,七次?

寻常李怀叙一晚最多也就是三四次,七次……难怪她今日醒来时这般酸痛。

她抄起身后的软枕便要砸向他,被李怀叙嬉皮笑脸地拦下:“真不怪我,昨夜分明是娘子自己撩人,抓着我不肯放,难不成都要赖我一个人吗?”

昨夜是她主动撩人的吗?

公孙遥不记得了。

“反正就赖你!”她只管恼羞成怒地将枕头砸向了他,暗骂他就是个色中饿鬼。

想想还是不解气,又啐了他一句:“吹牛!”

这回该轮到李怀叙急眼了。

“娘子是不信你的夫君一夜七次?”

公孙遥不信,抱着衣裳睨了眼他,眼中意味不必多言。

李怀叙哑口无言,浑身便如同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一般,轰然倒下。

公孙遥好笑地看着他:“快别装了,咱们还得进宫呢,万不能耽误了时辰。”

“哼。”李怀叙很快又只能哼哼唧唧地爬起来,掐着她粉嘟嘟的脸蛋,咬牙道,“没见过世面的 ,等从宫里回来,本王高低得叫你再见识见识……”

外出自己建立王府的皇子、还有已经嫁人的公主,在除夕夜回到宫中来一同用饭,是大雍的习俗。

公孙遥同李怀叙双双换上郑重的宫装,在半下午的时候乘坐着马车,抵达气势恢宏的皇宫门前。

“大皇兄!”

李怀叙一下马车便见到了辰王夫妇,神情热络地与他们打招呼。

辰王噙着尚算和气的笑,正要与他说话,却又见到他的身后,一道极为惹人厌烦的身影出现。

他脸上的笑意僵住,剜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地直接转身离开,连李怀叙的话也没有回。

李怀叙回头,果不其然见到了宁王李怀延。

“三皇兄。”

他倒是好脾气,见到一个就唤一个。

李怀延神气活现,与他招呼过后,也是先一步迈着四方步,在他之前进了宫门。

即便他如今是孑然一人,但他的气势,实在是不输今日每一位带着王妃的皇子。

李怀叙牵着公孙遥,与她中规中矩,不紧不慢地来到大殿。

今夜的明光殿灯火通明,上上下下许许多多的宫人忙来忙去,只为准备这一顿天家最为丰盛的宴席。

殿中,皇子公主已经坐了不少桌。

美酒佳肴满目琳琅,叫人应接不暇。

公孙遥头一回参与这般隆重的天家宴席,一开始着实还是有些紧张。但好在李怀叙有十足的耐心,悄悄逗她开心,与她解闷,叫她渐渐渐渐的,便就忘却了一开始的不适。

晚宴持续到夜半才歇,待到歌舞褪去,只剩真正的一大家子坐在殿中,真正的酷刑也才算开始。

每一位皇子和公主都得使劲浑身解数,向皇帝恭祝新年之喜,还得将自己准备好的贺礼呈上,才能换得皇帝为他们准备的一袋压岁钱。

据李怀叙所言,他每年的压岁钱都是一袋金叶子,没什么新意。

但公孙遥观前面的几位皇子公主唱祝词,发现他们得到的都是两袋金叶子。

原来只要是已经成家的孩子,但凡是拉着自家王妃或是驸马一齐来唱祝词送贺礼的,都是两袋金叶子。

而宁王李怀延,因为年初赌坊之故,所以今日只能自己孤零零一人与皇帝贺喜。

皇帝望着他的眉眼深沉,最终拨手时,还是挥了两下。

他也是两袋金叶子。

公孙遥算着时辰,轮到她和李怀叙的时候,手心又是紧张到微微渗着热汗。

但好在唱词是早就准备好的,贺礼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场面话李怀叙一个人便能说的再响亮不过,她只用跟着他,说些辅话,一袋金叶子,便也沉甸甸地到了她的手上。

哦不,是两袋。

李怀叙自觉将他的那一份也上交,与她露出一个想要夸奖的笑。

大殿之上,她不好表现太过,便只能与他悄悄咬着耳朵,道:“回去奖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