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第2/3页)

“李怀叙,我今日生气,不是因为气你不肯告诉我实情,也不是因为气你瞒着我什么,我是气,你不择手段伤害自己……”

公孙遥真的不想一说到什么事情就哭,可她真的好像天生就是爱哭,尤其嫁给李怀叙之后,她的眼眶好像变得格外敏感。

“李怀叙……”

她话还没说多久,声便已经哽咽了。

“你不许再这样伤害自己,你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说,我不是不会同意……你下回若是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我真的真的,不想理你了……”

她低低地垂着脑袋,泪水大滴大滴地砸在手背上,呜咽的哭声飘飘荡荡进李怀叙的耳朵里,比为了见程恪又故意划破的伤口还要叫他难受。

他扑过去抱紧公孙遥,跟她脑袋贴着脑袋,肩膀靠着肩膀。

“我知道错了,娘子,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我真的不会再这么做了。我知道我是在乱来,我害得娘子担心我了,我发誓,我日后一定都不会再叫娘子担心我,我一定不会再做这种混账事……”

“真的?”

公孙遥一耸一耸地抖着肩膀。

“真的。”

她听见李怀叙道。

霎时,她的呜咽声又在李怀叙耳边传开。

极容易掉眼泪的小姑娘,委屈了哭,得到丈夫的承诺了,也哭。

李怀叙不厌其烦地安慰着她,好声好气地哄着她,边哄还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油印的吻。

公孙遥嫌弃至极:“你嘴巴好油!”

李怀叙闻言,顿时捧着她的脸颊笑开来。

“你还嫌弃你的夫君?”

果然是连说话也带着一股小笼汤汁的味道的。

公孙遥边抹着眼泪边扭过头:“你今晚不许亲我。”

“那是不可能的!”

李怀叙故作凶狠地将她扛上肩头,三两步便跨回到了床榻上。

“刚才谁教你逃走的,嗯?”

他衣裳本来也就没好好穿,随便轻轻一扯就掉了,恶龙复苏的触感紧紧地贴着公孙遥,叫她一下便慌张到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是刚,刚?

“你不累的吗?”她着急地推拒了他两下。

“你夫君什么时候才累,你没有点数吗?”李怀叙俯身下去,不消多久便将她也扯的同自己没什么两样。

“你烦透了!”

公孙遥又哭又笑地抱紧他的脖子,没过多久,却又自己主动翻身坐了起来。

他受伤了,不好多动。

她难堪地别过脸,不想今夜到最后,还是逃不掉这种糟心的事情。

最后累到脱力。

迷迷糊糊将要入睡之际,她终于想起来白日里买回来的一对白兔玉雕,喊李怀叙去将掉在床下的衣裳捡起来,将东西拿出来。

李怀叙摸着那一堆岫玉做的白兔,无端笑出了声,俯身又极为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耳朵。

“娘子合该是猫儿,买两只白兔,是什么意思?是要给我生两只小兔崽子的意思?”

这人是没完没了了吗?

公孙遥已经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闻言只得又拉高了被子,躲得他远远的,恨不能这辈子再也不见他。

可李怀叙到底没对她再做什么,只是不停地将她挤到角落里,与她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过了一个舒畅又心安的夜晚。

此后在扬州的数日,夫妻俩都再没吵过架。好像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公孙遥不会去过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李怀叙在每夜睡前,都会把白日里做了什么大致与她禀报一番。

虽然知道他定是挑挑拣拣,把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囫囵遮掩过去,但公孙遥多少还是满意的。

他不故意去将自己折腾弄伤,她便已经再满意不过了。

待到六月二十四这日,是传说中的观莲节,荷花寿辰。公孙遥特地精心打扮,想要与李怀叙午后一同去二十四桥的湖岸边赏莲。

在家中用过午饭,她便迫不及待地要拉着他出门。哪想,还没走出家中大门,她便见着了程恪。

这位许久不见的舅父,依旧板着一张不是很容易亲近的脸,看见他们一齐准备出门去,面色不是很好。

“这是要去做什么?”他问。

“舅舅?”李怀叙兴高采烈道,“您来的正好,今日是观莲节,我同娘子正要出发去保障湖边赏莲,舅舅可要一道?”

“赏莲?”程恪仿佛觉得此事甚是荒谬,“先别去了,带我去书房,我有事要同你说。”

李怀叙不解:“有什么事不能等我陪着娘子玩回来了再说吗?”

“保障湖的莲最近几日都在,不差这一时半刻。”

程恪看了眼他,径自掠过他们夫妇,往家中走去,摆明了这事情是非得今日说不可。

李怀叙一头雾水,只得安抚公孙遥先在厅里等着自己,而他自己,则是马不停蹄地跟上程恪,追在他身后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