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更二更!(第2/2页)

整个人像一只奶猫儿。

郗珣并不知要如何安慰她,若是小时候珑月哭闹着手疼、脚疼,那都是有切身伤口之处,他会替她上药、按摩。

可如今,这种伤口,又该如何?

郗珣颇为无能为力,只能垂下眼睫,“珑月想吃什么?等天亮兄长带你出去玩好吗?”

珑月闷着脸摇头,她如今哪里还想吃什么,她都快被疼死了。偏偏丫鬟们都说,这是晦气的东西,这种东西说出来都脏了嘴,更不能叫阿兄知晓。

她不能告诉阿兄,她的疼除了自己受着谁也不能说。

郗珣只以为小姑娘是疼的厉害。

他缓缓问:“珑月想要什么?”

安慰一个生病孩子最好的法子,便是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疼痛中的小姑娘还是有需求的,珑月忍着不舒服,从床上艰难坐了起来,一头柔软的乌发被她折腾的有几分毛茸茸的,显得可爱而又呆板。

她小心翼翼扭头去偷看她的兄长,将枕头底下的玉梳拿给兄长。

“我、我想要阿兄给我梳头......”

郗珣嘴角露出浅笑,他手指抚上小姑娘额角翘起的卷发,轻轻地、克制地蹭了蹭,应下小姑娘的要求。

等过了会儿,锦思端过来一盏据说能缓解疼痛的汤药,便见到那帐幔后两具叠靠在一处的身影。

她讶然不已,险些将手中的汤药撒了去。

再仔细一瞧却是她看错了,帐幔后王爷眉眼冷清,正盘腿而坐,而郡主显然是昏昏欲睡,靠着兄长胸前......

王爷正在拿着玉梳,给她家姑娘梳头而已。

锦思压下心惊胆跳,当即垂下眉眼看着地毯,将手中才熬好的汤药端了过去。

珑月依偎在兄长的胸膛,听着他平稳心跳,只觉得身子疲乏,有困意却又难睡去——

“珑月,喝药。”

兄长温和的声音落在耳畔。

珑月早不是小孩子了,如今生了病才能像小时候一般,要阿兄亲自给她喂药。

郗珣便端过婢子手中的汤药,一勺一勺喂给小姑娘。

珑月这日乖乖的叫人怜爱,含着调羹一口口将那苦涩的汤药吞咽下去。

她皱着脸,闭着眼,轻声说:“苦。”

不一会儿她的口中出现了一颗酸枣,缓释了那过分的苦涩。

喝了汤药,珑月也不喊疼了,她嘴里慢慢舔舐着那颗酸枣,还记得攥着兄长的衣袖,一整日的疼痛实在叫她疲惫,她躺回了床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郗珣则是重新浸湿帕子,沾湿了水将她流汗的鬓角、脖颈,唇瓣一点点擦拭。

眸光渐渐下落,绫罗小衣的领口被少女丰盈的胸前撑得满实,两朵盛放的花苞一般。

郗珣眼皮轻颤,连忙移开眸子,清冷起眉眼。

手离开了她,离她离得远远地。

他将肩背挺得笔直,心平气和的绕过那寸,只一门心思如同一座不染情爱的古佛。

仿佛这般,他就又能回到曾经那个寒霜覆雪的兄长。

只是他显然不是。

在某一瞬间,听着她绵长温软的呼吸,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在那唇瓣之上,甚至随着微微发颤灼烧起来。

指节像是起了火,一路灼热,叫他喉中都泛起一阵阵火热痒意,那双清冷的眸中抑制不住的升起温度来。

他抑制不住想起昨日马车内之时,她跌入自己怀中时的......

郗珣很快从记忆中抽身,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近段时日不正常。

一切的一切——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身为兄长,怎么能,怎么能......

郗珣指节攥紧那方早已干透的帕子,攥的苍白,他开始脑中嗡鸣。

人一旦有了亏心事,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襟怀累落,高洁无二的圣人君子。

他从不在乎旁人如何鄙夷唾弃他。

可他,怕的是珑月若是知晓了他的心思,会如何想她的兄长?

而自己,究竟是何等荒谬,才能对着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姑娘,生出这等不堪、肮脏的心思的?

郗珣浓密的睫羽颤了颤。

他守了她一夜,却趁她清醒前仓皇离去——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啦~

兄长撑不住多久,因为他莽撞的直球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