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痴心(二更)(第2/3页)

他捏了捏自己鼻梁,觉得陆远太过愚蠢,偏遮掩的人还是自己父亲,竟敢想动盛婳,真是敢想,未免他不听劝,便只能拖着疲惫道:“等罪白家,你可想过后果?先生能为了婳婳与盛家反目,你以为那都是儿戏,但凡出了意外,于陆家便是覆灭之灾,你帮不了忙也就罢了,莫想些昏招。”

陆远脱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不免泄气道:“这不能做,那不能办的,难不成就看着这机会从手中划去?只要焉生肯去远疆搏命,往后定能权倾朝野,那往后白家有何惧怕。”

直到如今竟还还在想着不切实际的梦。

“霹雳”几声响,只见陆衷猛地将桌上茶盏挥的满地碎片,这震怒模样,让陆远不禁胆颤三分,他还从未见过陆衷发过这样大的火。

“父亲,儿子最后警告你,你事你想都不要想,若是叫我知道你又犯什么糊涂,便莫怪儿子与你断绝关系,至于焉生的事,我自有打算!”说罢,袖子一挥便起身离去。

陆远错愕的看着陆衷愤愤离去的背影,他鲜少见陆衷生这样大的气,方才一愣,呼吸都停了几分,不禁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也不知有没有将陆衷的话了进去。

王管事此刻推门而入,见满目狼藉,忙寻来小厮低头收拾,还不忘安慰失神的陆远:“老爷放宽心就是了,大公子如今很是有本事,他定有法子劝劝二公子,大公子一心为着陆家,与您老心是摆在一起的,您且给他一些时间。”

陆远却捏紧手中茶盏,似出神道:“多少时间够?我等的了可天子等的吗?”

见他好似陷入了魔怔中一般,王管事见状不禁低声叹了口气。

盛柏回白府时,刚下马车,远远便瞧见候在门口的盛安,他蹙了蹙眉头,神色似寒意一般冰凉,见盛安瞧见了他迎了上来,脚步微微微顿住。

“柏儿!你带我去见见你外祖父,你母亲的坟茔不能挪,万不能挪,她是我明媒正娶进门的正妻,死后我是要与他同葬的,她被接回了白家,可我百年之后要如何?”盛安摆尽可怜诉道。

盛柏并未看盛安一眼,只是看向李管事:“天色不早了,李伯早些与父亲回去吧,他为朝中重臣,在门口这幅样子叫旁人瞧去可还有脸面?”

李管事连连点头,这时候天色虽渐黑,但街道上仍有不少人伸着头瞧热闹。

盛安却浑然不顾及这些,甩开李管事的手,指着盛柏道:“柏儿!为父说话你可听见了!你在外这么些年旁的没学会就学会目无尊长了?”

盛柏闻声这才侧目看着他,神色却淡然无波,看向盛安的眼神并无半分感情,好似在瞧陌生人:“父亲,母亲迁址一事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再如何劝阻都无济于事,有些话儿子不想说只是想给你留些余地,不想双方都太过难看,泼洒侮辱者可恨,可你失察未觉连个守墓人都未安排更是可恨,你将她孤零零安排在远郊之地,又算的上是什么看护有佳?那日是我与婳婳发现了,若是没发现呢?”

话一说完,便见盛安脸已煞白一片,盛柏却仿若没瞧见,身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拳头才又道:“父亲也放心,你与母亲是夫妻,做儿子的断不会分离你们二人,待你百年之后,母亲亦会与你合葬,只是希望你停了眼下这些纠缠,各自都留些体面,让已故的母亲能安生些。”

说罢便甩袖抬步往府里去,盛安听着一席话,手脚皆冰凉一片,他抬手想抓住盛柏衣角却抓了个空:“柏儿,为父不是有意的,当真,当真就只是一时大意,你怎不信我?”

盛柏侧身看向盛安道:“一时大意也好,故意为之也罢,有这功夫,父亲不若去查查到底是谁所为。”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或者早便查出来了,只是父亲心软不知该如何处置吧。”

盛安身型一滞,好似被戳到了软肋。

盛柏只微微勾唇,嘴角挂了一丝嘲讽笑意,转身便进了屋。

却不想长廊下又见到一人,盛柏眼尾挑起,今日怎竟瞧见不想瞧见的人,他微微颔首便想绕道而行,却不想被楚斟叫住了脚步。

“大公子留步。”楚斟喊道。

盛柏顿下脚步看向他道:“有事?”

楚斟点了点头,从怀间掏出一物递上:“这是我求的平安福,劳你转托给婳婳,她这几日身子如何?可好转了?”

盛柏盯着那明黄色的福祉,并未伸手接过,只是道:“好多了,有劳你关心了。”

楚斟未收回手,又将手中的平安福上前递了递道:“是楚斟应该的。”

盛柏抬了抬眉梢才道:“你如今才过乡试,该全心在学业上才是,莫要辜负你先生的栽培。”

说罢便抬步离去,只留下楚斟一人在原地,黄符就这样孤零零的躺在他掌心,一旁的许未实在瞧不过眼上前一步道:“公子,盛大公子怎这幅样子,您这般好心好意,竟这样漠视连个好脸色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