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3/4页)

好像任何人都制服不了他。

但是……岳或不想看他过得那么好。

坏人为什么没有恶报?

坏人必须要有恶报。

不然岳或早死了。

他不会再拥有林是非,不会再拥有温暖的家,不会再抓住热爱的画画……只会变成很快就能被忘记的、不优秀且无足轻重的坏孩子。

死了以后对陈家、对所有不爱岳或的人来说,才显得干净。

不知沉默了多久,岳或无意识地轻眨眼睫,从两年前手持凶器的恐惧中回神,轻声问:“林是非,你会受伤吗?”

闻言林是非温柔浅笑,低声的回答铿锵有力。

他道:“不会。”

岳或便向前走了,不回头往后看,步伐缓慢地“赶紧”去找林倚白打算让他过来拉架。

“……”

林是非走过去装模作样地和陈谭渊交谈了两句,接着不知说起什么,便只听一声沉重且明显处于暴怒中的“嘭——!”

场边光线最暗、位置最靠外的摆放甜点的桌子突然被大力地碰翻。

陈谭渊双眼大睁,无比痛苦地捂着胃部跪缩在地上,脸上的血色都瞬间褪去了,痛得连喊都喊不出来。

他震惊地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而居高临下看他的林是非,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在自己家举办的宴会上对他大打出手。

而且,他以什么理由对自己动手?!

不怕他直接报警,告他人身伤害吗?!

“陈先生,”林是非半蹲下来,无辜地看着他,缓慢又清晰地道,“你刚才摸我干什么?”

话落,陈谭渊的瞳孔便剧烈地颤动,震惊的情绪无比明显地浮现于眼底深处。

“我知道我年轻貌美,但你这个老男人手脚那么不干净,对我动手动脚,好可怕,”林是非堪称鬼畜无害地说,“我只能自我防卫。”

言罢他眼神瞬变,更加凶猛地动起手来。

由于每次的精准攻击,周围只有拳拳到肉的声音不算明显地响起,陈谭渊的声带就像被什么堵住了,最后都没喊出一声。

先机失去的太狠,他连动手指还击的力气都使不出。

已经有人的目光注意到了这边。

明明远处的光线没有办法波及到这里,但林是非还是很谨慎地背对着光源,把陈谭渊往更暗的地方踹去。

“我没想让你搅了我的成年宴会,也没想在这儿打你。”林是非半蹲着,手指狠戾地收缩抓住陈谭渊的头发,表情冰冷。

他原本真的只是想在宴会结束后,以不露面的方式给陈谭渊一点教训。

他会戴好手套不留指纹,会在背面用东西蒙住陈谭渊的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教训过程中不会说话,防止暴露声音。

“但你真的太该死了。”林是非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道,“陈谭渊,只要你活着,我就会是你永远都摆脱不了的噩梦。”

他的语气是那么森然,甚至是阴森恐怖,竟然让人完全不由自主地心生战栗。

陈谭渊眼底的震惊不知何时已经如数幻化为恐惧,不知是因为身体疼痛还是因为这股绝不是玩笑的威胁,他的身体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小非!”

大约十几分钟后,林倚白看似慌张,脚下步伐却很是沉稳地往这边赶来。

一同前来的还有白绾盈跟林城。

许多宾客的目光与脚步也都不自觉地挪了过来。

听到家里长辈的声音,林是非眨了下眼,回身面对林倚白他们时,他眼睑竟然微红。抬脚立马向大人走过去后,林是非些许怯懦地告状道:“爸,妈,这个人他摸我。”

“所以我才打他的。”

陈谭渊跪倒在地上,还狼狈地说不出话,闻言眼睛大睁,差点要晕厥过去。

而后林倚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白绾盈霎时风火厉声道:“什么?摸你哪儿了?!”

林是非躲到大人身后,很怕似的,去找跟在林倚白他们后面的岳或,回答:“摸我的手,还摸我的腰。”

“他好变态啊。”

酒庄里的隐私性很好,除非专门邀请媒体,不然这里的一切都不会以照片及其影像的方式传出去。

没有监控,还没有人看见具体经过,林是非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陈谭渊当然可以反驳。

证据呢?

周围聚拢而来的数道人影顿时将意味深长的目光,如数投放在了陈谭渊身上。

他们都是上流社会的人,装高雅、装绅士信手拈来,没有人表露出太多看戏的神态与表情。

不过意识到这是在林家小少爷的宴会上,通过方才林倚白略微指过他的“犬子”在哪儿,大家便都知道了陈谭渊摸的是林家小少爷。

人家今天刚成年啊,方才还只是意味深长的众多眼神,转而便染上了些许鄙夷。

“啊?他摸你?”这时,岳或忽然有些慢半拍地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