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师父

司韶令果真说到做到。

将近半月,江恶剑始终留宿在不世楼内,随着一身伤势渐好,每日除了吃喝,就是硬着头皮接受司韶令所谓的“帮忙”。

“以后还是属下自己来,不劳烦堂主——”

然而江恶剑又一声难耐的推拒还未说完,已抑制不住地发出惊喘。

原是司韶令不满于他的阻拦,两指猝然夹紧,蓦地夹住他极为敏感的一处。

皱起的衣褶像江恶剑霎时蹙紧的眉头,一张布满狰狞疤痕的脸上皆是失措的赧红,也与此同时,江恶剑下意识地抬臂一挥。

未成想,他不知轻重的一下反抗,竟真的将司韶令从眼前猛推了出去。

只见司韶令被他推得狠狠撞在身后床柱,倒也没有任何不快,只面容苍白地凝望着他,满目摇摇欲坠的霜冷。

“……”

才想起他如今丹田已毁,唯靠祁九坤的药维持方能保住性命,难得在自己面前卸去所有防备,自己却险些伤了他,实在小题大做。

终败给了司韶令这副无言又惹人愧疚的虚弱模样,江恶剑见他斜倚着一动不动,不由又倾身上前,主动包裹住司韶令没什么温度的掌心。

一边重新将他的手置于自己灼热胸前,一边低哑道:“抱歉,是属下不识好歹。”

片刻的沉默过后,司韶令终又抬眸,指尖微动,报复性地再次拉扯那一处,沉声反问。

“就这么不喜欢?”

“喜欢……”而忍住一路冲至嘴边的轻吟,江恶剑心脏狂跳地脱口道。

随即视线滚烫地盯着司韶令,心下叹气,只能如实回答:“其实是……太舒服了。”

司韶令闻言动作一顿,几指停在被他一呼一吸烘热的胸前布料,指间冷白衬着隐约露出的泛红胸肌,像是月与日相辉映。

半晌,他淡淡道:“舒服?”

这回说话间,俨然比先前更甚,司韶令竟趁江恶剑惴惴之际,顺着他已微敞的领口,刹那将整个手掌塞入里衣。

“堂主!”

不知是倏然入侵的凉意,抑或这肌肤相贴的亲密举动过于出乎江恶剑的预料,虽仅有短暂的一瞬,江恶剑仍大惊失色地开口。

心底也油然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复杂。

司韶令终能对“自己”放下心防,固然是他一开始所期待的结果,可对于一个属下,他似乎亲近得有些过了头?

“慌什么?”却还未容江恶剑继续深想,司韶令语气又疏淡道,“之前不是已经被别人碰过了?”

“什么?”江恶剑一怔,“别人?”

“断了的那两只手。”

“……”

江恶剑一脸不可置信,哑然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那怎么能一样?

“而且,若不亲手感受,我如何知道你比之前腴润了多少。”

“……”

这话虽听起来有些怪异,江恶剑皱巴巴的脸却稍微舒展。

原来只是检查成果?

尽管,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男子竟有变丰腴一说,但司韶令向来比他见多识广,既然语气无比笃定,他既无奈,也无从反驳。

倒不是没有想过,司韶令会不会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而故意愚弄,可左思右想,自己倒也没吃什么亏,司韶令若真的看出端倪,不可能接连数日,一直如此淡定。

这般想着,便鬼使神差地,江恶剑也伸出两手,径直探进自己松垮的里衣。

“……好像没什么起色。”

仔细捏揉,依旧是一片硬巴巴的平坦,他开口间无意识地带了少许失望。

“来日方长,”反倒是司韶令安抚他道,“你也放松些,不要总是挣扎。”

“不挣扎会硬……”江恶剑愁眉苦脸地随口接道,猛地惊觉哪里不对,立刻顿住。

“硬什么?”司韶令像是并未听懂他的话般追问。

“……”

就在江恶剑尴尬支吾间,忽听门外传来几声轻敲。

“堂主。”是鬼门右使。

幸而,鬼门右使亲自送来了今日份的汤药,暂时打断江恶剑的窘迫。

那是以很多种名贵药材熬制,用来滋养喉咙的清风汤。

司韶令询问他的喉咙为何嘶哑时,江恶剑如实告诉了他自己曾受过炸伤,毕竟青邺专于火药研制,他的身上有这些伤痕并不稀奇。

自那之后,便每天都有人送这清风汤来给他。

想不到,今日来的是已许久没见的鬼门右使。

“堂主,她……来了。”而右使将汤药放下,语气罕见不太平稳地对司韶令道。

拿起药碗,江恶剑仰头几口便见了底,喝完最后一滴,唇间甚至有丝丝回甘,并不像一般的汤药难以下咽。

他什么也没问,果然,司韶令看着他喝完,终于起身出去。

“等一下……”江恶剑却一把拉住同样欲离开的右使。

由于前些日伤重,司韶令几乎同他寸步不离,也不许他离开不世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