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嫉妒(第2/2页)

北州与南隗边陲短暂熄灭了二十余年的战火,谁也不愿再引其重燃,让这位暴君的杀心转向南隗。

思及此,江恶剑又哂笑了笑。

说起来,他也算半个北州人。

以他现今对所谓“正道”的认知,他这十恶不赦的疯狗定要最先被怀疑,反正总有一个理由,能让他百口莫辩。

他早已懒得争辩。

“谁说我摁不住。”

却正想着,忽觉身前倏然紧贴来令人一瞬头皮发麻的梅香滋味,像弥天乱舞的大雪刹那化作片片红梅,被朔风吹出浓冽的香艳,将他瞬时埋没。

没怎么听清对方说了什么,江恶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谁知司韶令紧接着向前,就那么背负双手,以被他抹过的额头几步将他抵到身后冷硬泥墙。

“若对他们心有不爽,你尽管动手便是,我还摁不住你?”

“……”

耳际又飘来这几句,江恶剑惴惴地总算听懂,然而正欲开口,当他猛然察觉到,司韶令与他紧紧相贴的地方有何过于突兀的变化,心间拥挤的赩炽花海轰然将他卷起。

什么情况?

他这次并没有释出一丝地坤信香,他们前一刻貌似还寻常说着话,怎么就变成这副情景了?

天乾都精力这般旺盛?

是为了震慑他?

他,他再帮帮他?

“司韶令……”

“叫主子。”

“主子……”

“回家。”

便在试探着欲朝他们身间伸手过去,结果又抓了个空,满头雾水中,江恶剑老老实实地被司韶令拎回了屋内,依旧直挺站着,目光毫不掩饰地胶着在司韶令那处。

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他也曾身为天乾,的确从未无缘无故就能有如此雄风。

以至于在震惊之余,还隐约有股不合时宜的嫉妒。

直到他眼皮一跳,忽地看到司韶令身后,厉云埃正从满锅雾腾腾中小心捧出的一小碗灿黄蛋羹,放在了已乖巧等在桌前的江子温前方,神志顿时清醒了大半。

不敢继续犹豫,一个健步冲过去,在江子温迫不及待挖出一口,鼓着腮帮子兴奋吹了吹,眼看便要放进嘴里之际,慌忙抓起那还发烫的碗底。

“大夫说今日可以给她吃些易消化的蛋羹——”

全然不顾厉云埃略显诧异的解释,也察觉到江子温双目逐渐蓄满的不解,心知她这回怕是要生气了,江恶剑仍硬着头皮,狼吞虎咽地悉数吃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