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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珠更加摸不透他的心思,想问话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她如今当真是尴尬,只要一开口,就能想起那晚在周渡房中发生的一切,再加上周渡这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她便是有千言万语,也都消弭在了原地。

“有什么话?”周渡却看出她的无措,毕竟前世已经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她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听他问自己,瑜珠终于好像也收获了一丝勇气,抬起一双会说话的明亮眼眸,茫然地看着他:“你今日为何要上马车?”

他就知道是这个问题。

“身体还没恢复好,不宜骑马。”

“哦。”瑜珠愣愣的,觉得这个理由还可以,但转念一想,又不对,“那你来时又是怎么来的?”

“来时走路来的。”

周家离黎阳侯府的马场不算近,徒步过来至少得花个把时辰。瑜珠不大信他的话。

“是从刑部走路过来的。”周渡解释。

他受伤的事朝中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为了掩人耳目,第二日便依旧若无其事地去上朝忙公务,甚至还装出了一副比从前更加繁忙的样子,今日亦是如此。

瑜珠恍然大悟,突然便为自己方才的猜疑感到羞愧。

周渡见她又低了下头,伸手过去捏住她的掌心,“没事,我的事你还不够了解,日后我都会慢慢解释给你听,你想知道什么,都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这话说的她越发羞愧,垂首低低地应着,仍旧是不肯抬头。

周渡见状,抿唇捧起了她的脸,用不容拒绝的力度逼着她直视自己。

“瑜珠,我说过,我们将来一定会是夫妻,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有任何的顾虑,有什么话,说出来便是,想什么心事,也可以尽数告诉我,我虽也许不能事事都做到尽善尽美,但我一定会一辈子站在你身后,替你遮风挡雨,做你最忠实的信徒。”

是她最忠实的信徒,而不是想要随意主宰她人生、随意左右她决定的主君。

瑜珠呆呆的,被他捧在掌心,再一次对眼前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印象变化。

她张口,想说话,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与周渡对视的每一息,都叫她觉得难熬。

可她不想挣扎。

亦不想离开。

在单薄的唇角吻上她眉心的时候,她安静地闭上了眼,任由他在颠簸的马车中将自己抱起,一点点向下,吻住鼻尖,还有樱桃似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