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游园宴

瑜珠,我会还你清白

瑜珠听完他的话, 一时愣在原地。

他要去燕地?一连几月不能回?

好像于她而言,本该是极好的消息,可她却不知为何, 一下子不是很笑得出来。

她心绪复杂, 披着外衣往床榻边坐过去。

她同周渡睡觉通常都是她睡里边, 周渡睡外边,这一个月来, 她都是早早就躺在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里, 留出外头给周渡,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今日, 她居然要当着周渡的面往里爬, 她觉得有些许不适应。

明明没撕破脸前,什么都做过了, 这点事情也根本不算事情,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撕破脸皮后又形同陌路地相处了一个月, 叫她再想同从前一般若无其事, 是不可能了。

她克制自己,叫自己尽量不要去瞧周渡,只当他是一片空气便是了, 只要她安安稳稳地躺下, 那就一切问题都没有了。

可她并没能如愿安稳地躺下。

周渡拦住了她。

他大掌挡在她的身前,逼她不得不与他抬头相视, 不过是短暂的一个眼神,他便同寻到猎物的猛兽一般扑了上来, 不管不顾, 掰过她的脸颊撕扯啃咬。

一个月了, 躺在她的身边一个月不曾有过任何的举动,周渡自认为自己还没到清心寡欲的活佛地步,能忍到如今已经是极限。

更何况,他不日之后便要远行,恐有好几个月见不到她,如若今晚他还不做些什么,叫他怎么甘心就这样出门。

瑜珠着实没想到,他会同狂风暴雨一般袭来,她根本还没有做好招架的打算,便被他钳住手和脚,一切尽数掌握住了。

茹素了一个月的男人,终于再次沾上荤腥,从头到脚都充斥着恐怖二字。

瑜珠记得自己起初只是望着头顶的床帐逐渐两眼昏花,后来变成了望着头顶的房梁两眼昏花,最后入睡前,她被周渡从水里捞出来,路过窗前,已经困到睁不开的眼,却还是在不经意间,窥见了自窗缝透进来的一缕天光,微弱但显眼。

时隔一个月,清水居终于在入夜后又折腾的叫起了水,还是一连叫了三回。

瑜珠醒来后浑身腰酸背疼,恨不能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即刻便滚去辽远的燕地。

可她不过刚起了这个念头,周渡揽着她肩膀的手便逐渐收紧。

她一惊,猝不及防与他晨起但依旧危险的眼眸对视上。

她看到周渡的喉结动了动,刚想说什么,便被他堵住了话头,再次一言不发地拆吞入腹。

这回,周渡抱着她一切都很温柔。

“瑜珠,这几个月,我们就当各自分开冷静一下,待我从燕地回来,我会将一切都与你说清楚。”

瑜珠本来又有点迷迷糊糊,结果被他这么一说,脑袋瞬间便如醍醐灌顶,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她推着他问:“如何说清楚?和离吗?”

周渡动作一僵,幽深的眼眸自她肩后沉了又沉,终是没忍住,掐紧她的腰身,将一切温柔都仿佛如过眼云烟,直接抛弃了。

“不和离。”

待他从榻上起来,依旧是那样的一句话。S

“瑜珠,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为你洗刷冤屈,以证清白,我们会好好的,不需要和离。”

“可我只想和离。”

瑜珠无力地缩在被子里,反复念叨的,也依旧只有那一句话。

周渡无法回应她的话,只能当是听不见,耐心地将她捞起来,伺候她穿衣,洗漱。

这些从前都是瑜珠伺候他的活,他做起来倒也还算得心应手。

“今日黎阳侯府在他们家新建的宅子里办游园宴,黎家五姑娘来信,说许久不曾见你,此番务必要带你过去玩玩。”周渡替她选好衣裳,是一件颜色颇为鲜艳的琼琚红裙,“你的确许久不曾出门了吧?我下朝回来,带你过去。”

“我为何不能自己过去?”瑜珠闷闷地问。

周渡又是动作一僵:“人家都是夫妻同去,或是一家人同去,你我二人若还要分开去,容易遭人闲话。”

“那便遭闲话吧。”瑜珠无所谓道,“我遭的闲话,还少吗?”

“瑜珠……”周渡捏紧她的手,“不要置气。”

他居然还当她是在置气。

瑜珠定定地瞧着他,终是没再开口说一句话,沉默地陪他用完早膳,又沉默地目送他出了家门。

她不知道周渡此番在临走前特地来与她和解的意图究竟在哪里,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自信地认为,只要他将事情公之于众,还了她清白,她便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原谅他的利用与一切的漠视和不理。

她厌恶他,厌恶他的这种自信,厌恶他的这种自以为是,她不知道自己同周渡的这种夫妻关系究竟还有何延续下去的必要,如若只是为了夜里的那点事,那等他们和离之后,他再娶新妇,不也照样能做吗?为何就非要捆着她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