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把酒话桑麻26(第2/7页)

段佑言身后还站着裴望舒几人,被盛致远这么毫不客气地当着他几位朋友的面,将他觉得最羞耻、最难堪的事说出来,他整个人面色都有些扭曲了。

他不敢去想,他的几位朋友知道了他赘婿的身份如何去想他,如果说许怀谦入赘是因为身体不适加之迫不得已,那他呢,他一个手脚健全、家庭和睦的人去入赘是为了什么?

会不会想他是个攀龙附凤、曲意迎逢的人?

一想到他的朋友会用一言难尽、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的表情看他,段佑言觉得呼吸都在难受。

他不敢回过头去看几位朋友的神情,因为他真的得罪不起他的这位县令岳父,只能握紧拳,倍感羞辱地垂下头,应了一声:“小婿不敢。”

“这就归家伺候夫郎。”

“嗯,上来吧。”不知道为何,看他不爽,盛致远就爽了。

要不是他家锦哥儿提前潮热发作,他这个当大夫的没诊治出来,害得锦哥儿潮热难耐,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亲他的举动,他怎么会同意一个草药大夫给他当赘婿!

段佑言匆匆跟裴望舒他们几人道了一声:“告辞。”连他们的脸色都不敢见,就急忙爬上了马车,在马车的一角等着伺候盛云锦。

“爹!你干嘛要这样!”盛云锦完全没想到盛致远会在段佑言同窗面前说这些话,整个人都傻了,等回过味来什么都晚了!

“我怎样?!”盛致远对他这个胳膊肘一直往外拐的哥儿,也是没好气。

要不是他潮热提前发作,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神志不清地去撕扯人家的衣服!他不当机立断关门说聘他为婿,还要他一个县令忍气吞声地说将哥儿下嫁给他吗?!

“啊!”盛云锦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但这是他爹,他又不能骂回去!只能蹭过去哄他家段佑言。

“阿言,”他贴在段佑言身边,“我爹这个人他就这样,说话总是不好听,那别生他气。”

段佑言垂眸:“不敢。”

盛云锦见他还是不开心,又拿出一本医书递给他:“阿言,你看,这是我托京城的朋友,新给你找的医书,是你书架上没有的,等你这次科举考过了,你就可以回去继续当大夫了,这些书对你肯定有用的。”

“……多谢。”绕是段佑言再铁石心肠,看到他家夫郎殷切切地给他递过来的医书,段佑言的一颗心还是难免有所触动,抬起双手正要去接。

坐在上位的盛致远看他哥儿这般没骨气地热脸贴冷屁股,愤恨道:“我家锦哥儿对你是一片真心,我要是你,就绝不会止于秀才,让他在京中的那些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

盛致远不是寒门出生,他生于江南盛家,虽然不算是什么大族,但也算是名门望族之后。和夫人膝下只有盛云锦这一个哥儿,从小养得烂漫天真,不管在京里还是在盛家风评都不错,就算他被发配到这偏远地区当县令,也不耽误给盛云锦找亲事。

原本都在给他相看了,不说多好的亲事,位份世家、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起码是有的,结果都是因为段佑言这个庸医!

错把潮热当发热,还拿针扎通了他家锦哥儿的所有经脉,当场潮热难耐地去撕扯他,害得他家锦哥儿只能招他这个草药大夫当赘婿。

他不让他考功名,以后相中过锦哥儿被他拒绝的那些人家问锦哥儿找了个什么夫婿啊,一问,哦,一个草药堂的大夫啊。

想想锦哥儿多难堪啊。

况且,他让他考功名,害了他吗?有他这个县令岳父,别的什么不说,只要他考上进士,同样让他当个一县县令,总比他一直是个草药堂的大夫风光吧?

盛致远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没想到段佑言不喜欢!他不喜欢当官!

出生在一个以开药堂为生的人家家里,从小就耳濡目染接触草药、治病救人的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长大以后也要像爷爷、爹爹那样当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把自家的药堂发展成一家医馆。

甚至为了学习医术,他不惜到别的医馆当学徒,二十三岁还未娶妻。

如果不是那天他帮师父去到县令家,为县令家的哥儿诊治,他也不会……

段佑言听完盛致远的话,拿医书的手一顿,整个人都在错愕中:“……什么?……还要考?”

他已经两年没有学习医术了,要是再荒废几年,他这辈子就跟当大夫彻底无缘了。

看他这样,盛致远哼哼道:“我是你我就继续考下去,考到当官为止!”

“爹!”别说段佑言了,盛云锦听完都觉得生气,“我们不是都说好了,考到秀才就可以了!”

“你要是只甘心当个秀才夫郎,不介意别人笑话你,就随便你!”盛致远看了他两一眼,气哼哼地下车了,看到他两就烦,他宁肯下车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