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3/6页)

这事说大也不大,毕竟没对平王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但被牵扯进去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当下这个关口,晋王在装老实,太子在积极地谋划,若是被爆出觊觎南越的兵权,两人前面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两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只听上方的延平帝道:“呈上来!”

邬川赶紧将奏折和口供递给延平帝。

延平帝先看奏折。

这封奏折是刘子岳写的。

奏折中,刘子岳先乖乖认错,说了燕王早前派冯天瑞来说服他一起瓜分刘记商行一事。他当时手头比较紧,一时财迷心窍,犯了糊涂,答应了与燕王合作,瓜分刘记商行。

不过当朝廷表彰刘记商行的圣旨下来后,他马上改变了主意。父皇如此褒奖刘记商行,该商行必然有过人之处,肯定为大景做过贡献,他虽然贪财,但也不敢做这种丧良心的事。

可哪知道冯天瑞还不依不挠,跑过来怂恿他给刘记穿小鞋,以权谋私,给刘记罗织罪名,抄了刘记商行,闷声发大财。

所以他才将冯天瑞拿下,随后就发现不少人在军营和他府邸外晃荡,将这些人拿下之后,一审问才知道还是跟燕王有关。

最后,刘子岳委屈巴巴地问延平帝,是他犯了什么错吗?不然三哥为什么要一直派人盯着他,还老是怂恿他犯错?

不是他犯了什么错,而是老三贪得无厌,手伸得太长,不光是西北,连南越都不放过。

本以为老三是个清风朗月的人物,谁知道他也看走了眼。

延平帝勃然大怒:“来人,去将燕王带来。”

底下的太子和晋王、楚王听到没自己什么事,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样才能将自己彻底撇出去。

燕王府最近的气氛很是压抑。

燕王妃整日以泪洗面,瘦得都脱形了,脸上的颧骨高高隆起,眼窝深陷,哪还有以前的半分高贵美丽。

燕王则整日酗酒,动辄发怒,喝多了就拿姬妾下人甚至是燕王妃出气,搞得一众下人也无不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唯恐惹恼了燕王,拿自己撒气。

因此当听说宫里来人时,下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解铃还须系铃人,燕王府现在的困局还得陛下开恩,只要陛下网开一面,他们也都跟着解脱了。

不光是他们,燕王听说延平帝提前召唤他时,也是欣喜不已,噌地站了起来:“父皇一定是原谅我了。”

他就知道,父皇最是心软爱子,不会真跟他计较的。

只是他昨晚搂着娇妾喝了半夜的酒,又胡闹了一通,现在浑身酒气,衣衫不整的,可没法进宫,他连忙对来通禀的下人说:“好好招待公公,我换身衣服就来。”

然后又让人送来热水,洗去一身的酒味,换上整齐的袍服,戴上玉冠,这才出发,急急进宫。

一进入紫宸殿,行完了礼,燕王就察觉朝堂上的气氛不是很好,他心里打起了鼓,这好像跟他想的不大一样。

但广家都倒下了,他也没做其他触怒父皇的事,应牵连不到他身上才是。

忐忑不安地行完了礼,他就听到上面传来延平帝不怒自威的声音:“燕王,你可认得冯天瑞?”

燕王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是冯天瑞那边出了事?可冯天瑞一个中年文人,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惹到父皇跟前?

见燕王没说话,延平帝直接将刘子岳的奏折砸在了其脑袋上:“看看你做的好事!”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儿臣,儿臣确实认得一个叫冯天瑞的人,不知他做了什么事触怒了父皇?”燕王察觉到延平帝的心情很不好,连忙开了口,但话只说了一半。

延平帝冷笑,指着燕王跟前的奏折怒道:“你不知道?你自己看!”

燕王赶紧爬过去捡起奏折颤抖着翻开。

等看完之后,他真是又气又恨,好个老七,竟也来落井下石,还有冯天瑞那个蠢物,也不知变通,事情不可为就放弃啊,非得去怂恿老七那个蠢蛋干什么?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广正初这事上都没翻车,最后却因为冯天瑞这个废物栽了。

燕王不认命,赶紧狡辩:“父皇,冤枉啊,儿臣不知,这都是冯天瑞自作主张,儿臣实在是不知情,请父皇明鉴!”

“你不知情?”延平帝气笑了,对邬川说,“给他看看。”

邬川同情地瞥了燕王一眼,将信拿了过去:“燕王殿下,请过目。”

燕王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当初为了取信于刘子岳写的信,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好个老七,都几个月前的信了还保存着干什么?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延平帝食指隔空愤怒地指着燕王,“燕王,朕是短了你的,还是缺了你的,眼皮子这么浅,几千里外一个商贾的家业都被你盯上了,你可真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