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6页)

黄思严不想休息,干劲儿十足地说:“公子,池三爷说,让咱们将所有的白糖都装船先运送去松州,若是京城价格好,他可以给咱们提价。小的寻思着,小的走了这么久,咱们这阵子又存了不少白糖吧?”

他都走了差不多一个月,一天生产一两千斤应该也有好几万斤了。

刘子岳轻轻摇头:“没了,给了苗老板周掌柜他们一些,咱们现在只有两万多斤,为了这点白糖大老远跑一趟不划算,再说要过年了,好好休息,过完年再说吧。”

刘子岳以前干劲儿那么足是怕坐吃山空,养不起跟着他来的这几百人。

但棉花和白糖的畅销,已经将他过去一年的开销都补了回来,还有多余的,如今他的小金库又满满的了,不缺钱,人自然就没那么积极了。

“可是,公子,这有钱不赚,小的心里难受啊。”黄思严挠了挠头,提议道,“公子,两万多斤就两万多斤,小的愿带队跑这一趟。”

刘子岳看着精神奕奕的黄思严,怀疑这家伙是个奋斗逼,搁现代肯定是那种老板最喜欢的员工。

他说:“你不过年,别人还要过年呢?白糖放在那里短时间内又不会坏,你着急什么?今年是咱们在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家过的第一个年,所有人都要整整齐齐的,当初你们四百三十五人跟着南下,今年过年一个都不能少。过完年,你要去松州,我不拦你。”

去年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整理好,在连州城里过了一个仓促的年,因此也没什么准备。

但今年不一样,他们有钱了,而且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地方,可不得好好热闹热闹。

听刘子岳这么说,黄思严只得作罢:“那好吧,只是要让池三爷久等了。”

“他又不会亲自去等,顶多每天派个人去码头看看,见不到人肯定就明白你要过完年再去了。”刘子岳说。

黄思严想想也有道理。

说到过年,那绝对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刘子岳决定提前回兴泰,好好乐呵乐呵。

他让黄思严给广州的官员还有经常来往的商家都准备了一份年礼,提前送了人,然后便关了铺子和刘府,在门上贴了一张纸“回家过年,初六开门”,就锁上门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第二天,李老板的船也靠岸了。

下船后,重新感受到广州冬日温暖的气候,李老板心里感慨万千。

回到在广州的宅子,稍作休息后,李老板叫来留守的管事和伙计,询问白糖的事:“听说咱们广州出现一种叫白糖的东西,你们可有听说?”

管事连忙点头:“老爷消息真灵通,那么远都听说了。现在白糖在广州很受欢迎,导致黑砂糖过年都没涨价,还是二十多文钱一两。”

因为那些有钱人家都买白糖去了。他们这些人才是消耗糖的大户,普通百姓也就买个一二两给家里的孩子老人尝尝,哪也得半斤一斤的买。

买的人没那么多了,价格自然也就长不上去了。

李老板点头:“都有哪一家在卖白糖知道吗?”

提起这个,管事有些吞吞吐吐的:“就……就是那个刘七。”

“只有他吗?广州城没有别的人卖白糖?”李老板蹙眉问道。

管事硬着头皮说:“其他人的白糖也都是从他那儿拿的,现在谁想拿到白糖,得看跟刘七的关系如何,关系不好的人拿不到白糖。”

这是暗示李老板别给他们安排这么一个不好办的差事。

李老板气得磨牙:“又是这个刘七,难道除了他,别人就没有白糖不成?”

管事不说话。

刘七那个铺子,现在每日只售卖几百斤白糖,限量供应,一人只能买一次,一次不超过半斤,即便有个别想倒卖的,也很难弄,因为弄太少在广州卖,价格高了,广州本地人宁可去刘记白糖排队。

要是弄到外地去卖吧,这么少的量,连运费都不够。

沉默半晌,李老板恼火地问:“难道没人知道白糖是怎么做出来的?”

“知道倒是知道,听说有人打听出了方子,只是不好弄,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管事愁眉苦脸地说。

李老板拧起了眉:“那你再去打听打听,白糖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这事不难打听,因为刘子岳一直没想过能瞒得住大家。毕竟现在加工白糖的就有近两千人,以后这个数量还会增加,这么多人迟早会传出去的。

管事半天时间就打听清楚了:“……最后多了一个步骤,用黄泥水给黑砂糖脱色,过滤掉杂质就可以了。”

“那为何没有人做?”李老板皱眉不解地说。

管事打听的消息更仔细:“其实市面上也出现了少量的白糖,但数量非常少,而且弄得没刘七的干净,价格卖得跟刘七一样,所以大家还是更认可刘七的,也更愿意去他那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