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沈长洲x程关月(二)(第2/3页)

“你真是这么想的?”

“那不然你希望我怎么想。”

两人性子都很硬,皆是不服软的人,各自心中都憋着股劲。

沈长洲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冷哼着撇开了眼:“那就祝世子夫人得偿所愿。”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程家,这件事犹如哽在两人喉间的一根刺,之后再相见两人都有些不自在,直到白马寺他看见了她在水中嬉戏的模样。

那莹白光洁的小腿,那不足手掌大的脚掌,他可耻地发觉自己竟然对从小一块长大的阿姊,存了别样的心思。

他不敢相信,可一瞧见她就会想到梦中的场景,只能更加的避开她。

再到她醉酒时,避无可避。

看着她带着醉意酡红的双颊,水润的眼眸与唇瓣,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欲,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好在他的理智尚存,并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将她哄着睡下,隔日想与她谈谈昨夜发生的荒唐事。

他想了一夜,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他心底那股难以言说的情思,都该让她退了亲事,他得对她负责。

而程关月醒来后,问得第一句是他喜欢她吗?

沈长洲顿了顿,喜欢吗?什么是喜欢呢。

呦呦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当时随口说的是‘见不着时很想见,见着了恨不得黏在一块’。

那他喜欢程关月吗?事实肯定是喜欢的,但却是朋友兄妹间的那种想念与喜欢,他喜欢与她一块骑马打球射箭,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判断是不是男女之情。

也就是这么片刻的停顿,让程关月瞬间清醒过来,她缓慢地从他双臂间抽离,轻笑出声:“不过是一时醉酒,沈长洲你不会当真了吧。”

“我要嫁的是陇西王世子,往后便是陇西王妃,你一个无一官半职的纨绔,你能对我负什么责?”

这一句话犹如盆冷水,将沈长洲瞬间浇醒,眼前还是程关月,却又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陌生又疏离。

“程关月……”

他还想再说句什么,她已经卷着被衾偏过了脸:“你该唤我阿姊。”

“出去吧。”

他的手指不自然地握成拳,缓慢起身出去,临到屏风处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春日的初阳从窗牖间透入,她就安静地坐在榻上,有些不真切的朦胧感。

可惜直到他离开,她也不曾有半句挽留。

过后没几日,程关月便离开了白马寺,那夜的事,仿佛一场梦,只是此后的每个夜里,他都会忍不住想起烛火下的程关月。

以及她问他的那个问题。

喜欢吗?

而不等他想通,呦呦与凌越的事又冒了出来,将他的思绪彻底打乱,无暇再去顾及自己的情思。

他被凌越打趴在地时,耳畔皆是他冷厉的声音:“武艺不精有勇无谋,你若还是这样,只怕连个小旗都无法胜任。”

“我手下从不养废物,别说你只是呦呦的兄长,便是将来我有儿子,没本事就窝在家中,莫要出去丢人现眼。”

程关月说得对,他不过是个靠着家世,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的纨绔,废物,他有什么资格谈负责二字。

那日他在院中跪坐了许久,当夜便开始疯了般没日没夜地练武,在几日后的考校上,他碾压一众参选者入了军营。

他手头的事越来越多,开始变得忙碌也变得愈发沉默,呦呦等人离京时,他主动提出要留下照顾祖母留守沈家。

除这之外,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什么。

宫变前,京中处于混沌之内,站队三皇子的朝臣接连遇害,沈家也收到了牵连。

沈长儒被抓时,他恰好在营中,收到消息便快马加鞭地赶了回去。

看着重病的祖母以及倒下的二叔父,他有些理解了祖母、父亲自小在他耳畔的话,他是沈家的长子,他荒废了太多年岁在不应当的事上。

只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

他利用凌越留下的腰牌去了京兆府,看到了狱中的堂弟,让他耐心等待又打点了狱卒,正要离开时迎面撞上了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程关月看上去有些狼狈,长发高高束起,穿着身男装打扮,在与官差周旋。

她红着眼不停地往那官差手中塞钱,语气也是他从未听过的低缓:“沈家公子是关在这里面吗?”

“还请通融通融,我只要见他一面就够了。”

沈长洲何时见过这般低声下气的程关月,她在外人面前向来都是张扬恣意的,即便是皇子公主碰见她也都是客客气气。

他的双脚犹如注了铁水,又好似被人遏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

直到两人的目光对上,她不敢相信地上前左右地打量他,确认真的是他才哭着将他抱紧。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被问斩。”

“是谁救了你?是越狱了吗?算了,我们还是快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