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4页)

他的笑意反倒更盛,在她鼻尖亲了下道:“下回给你渡气。”

还有下回?看来他是真的不嫌弃亲亲,而且看着还挺喜欢的样子,那这一个多月为何要忍着?

沈婳实在是好奇得紧,犹豫了好久,到底是没忍住,让他附耳过来将藏了许久的疑问说出了口。

凌越神色有些古怪,他没想到她的小脑袋能装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嫌弃她,不喜欢?

他怜惜她,不舍得将她吓着,她倒好,半点不识好人心。

凌越没回答她,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到底喜欢不喜欢。

许久后,她捂着被亲破了的嘴角坐在了马上,凌越一脸酣足地揽着她的腰,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

沈婳看着眼前并不是回别院的路,有些好奇地看向他:“我们不回去吗?”

“不是说多跑两圈?”

他那会没回应,沈婳还以为他的没听见那句话,原来他都听见了,且将她说得每一句都记在了心里。

她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抓着缰绳的手指也一点点收紧,没什么比被喜欢的人重视更叫人开心的事了。

春日的暖阳落在两人身上,九婴悠闲地晃动着暗红色的马尾,漫无目的地朝前跑着,她向后靠在凌越的怀中,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不知说到了什么,他突得开口道:“豆丁的身手还算过得去,往后我不在,便让他跟着你。”

沈婳愣了下,她知道凌越有派人暗中跟着她,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但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往日她的亲事还没退,每回上街都会有护卫暗中保护她,可如今亲也退了,她不过是个普通大学士家的女儿,应当不会有人对她下手吧。

“可我突然带个护卫回去,是不是有些太引人注意了。”

“我会安排好。”

沈婳毫不怀疑他的能力,不过安插一个护卫,肯定不会被人察觉,但还是犹豫着道:“我与爹爹平素都没什么仇家,应该不用如此小心吧。”

“但我有。”

凌越拧了拧眉,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若是可以,他绝不会将他的小姑娘拉进这些阴私诡计中来,可如今他已放不开手,便只能用别的办法护她周全。

“即便没有仇敌,也有不长眼的人。”

沈婳迟疑了下,就听到他意有所指地又道,这句她听得懂,说的是今日突然冒出来的凌维舟。

她还以为他不愿提这个人,便连与他有关的话也没再说,不想他却主动说起了。

这是横在两人之间的刺,早晚都得拔取,她攥紧了缰绳轻声道:“阿越,你在生气吗?”

凌越感觉到怀中小姑娘的瑟缩,目光偏了偏,宽大的手掌覆在了她的手上,一根根掰开她攥地发红的手。

“沈呦呦,我非完人。”

除却那些虚名外,他也不过是个男人。会在意年岁会沉溺爱欲,贪嗔爱恶,皆有的男子。

他的手指刚劲有力,抚摸在她的手背上,很快就留下了浅浅的红痕,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让她有这么一段过往。

一想到她曾经喜欢过那人,也用那般的眼神看着别人,他便抑制不住怒意。

但事已成定局,他杀人染血时,她还尚未出生,有些事本就无法改变,他最不喜的便是活在懊悔之中。

“你无错,是他不识珠玉。”

沈婳眼眶有些发红,除了爹娘兄长外,大多数人都觉得她不识好歹,不过一个侍妾,根本抢不走她的地位,何必如此小题大做,丢了桩天大的好姻缘。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段日子她有多压抑,多憋屈,好在有凌越。

他的出现,让她相信,不是她不够好,不是她不值得被喜欢,而是对方有眼无珠罢了。

她微微仰起头,认真地看向他:“那若是我没有退亲呢?”

若是没有赵温窈横插一足,若是她没有做那个梦,一直发现不了凌维舟虚伪的假面,他们岂非要向梦中那般毫无交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便喘不上气。

要不是凌维舟生病放松了警惕,赵温窈又正好有心机,此番被她算计,闹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她也没那么容易得手,他毕竟是太子,想与他退亲哪有这么容易。

她难受得紧,凌越却连眼皮都没抬半分,圈着她淡声道:“你不会以为我出现在这,真是巧合?”

沈婳蓦地一愣,讷讷地眨了眨发涩的眼睛,她是怀疑过凌越并未偶遇,但他与元明大师是旧友,住的院子也是曾经的旧宅。

也就渐渐将这事给放下了,真以为此番相遇乃天注定的巧合。

看她这幅神情,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凌越被气笑了,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好好动动脑子。”

他的瞳色清冷语调却压得很低,没来由地让她想起凌维舟出事前一夜,她曾在去的路上,见到过一个笼在夜色下的美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