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第2/4页)

“而我所指的爱慕,也包括那个女孩对你的情感。”

颜茹深邃的眉眼和祁夏璟有六七分相似,多年商战经验,让女人总能一针见血地戳人痛处。

祁夏璟总算明白,颜茹怎么会爽快答应。?G

原来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难听的话一定要当面不吐不快。

“所以我从这个家滚出去了。”

祁夏璟从容不迫地将资料翻看完,随手丢回桌面,实现再次望向偷藏在楼梯口的男孩,嘴角不紧不慢地上扬弧度,轻飘飘道:

“怎么样,我走后你立刻新生的替代品还听话吗?他有没有每天都按照你的计划生活?”

见颜茹被问到哑口无言,祁夏璟便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长腿交叠,重提起他来此目的:“所以呢,炫耀成品后,你又和她说了什么。”

“没了。”

面对儿子眼里不加掩饰的鄙夷,颜茹直直望进祁夏璟双眼,面不改色道:“一份文件已经足够让她理解我的意思。”

“——培养一个人很难,她想毁掉却很容易。”

祁夏璟怎么会听不懂。

犀利如颜茹,见到黎冬第一眼就清楚接下来的对话会无比轻松,所以她不必讲话说的直白难听,只需要把血淋淋的事实摆出来,本身对黎冬就足够羞辱。

文件的用意再明显不过。

没人在乎他们是否分手,但如果祁夏璟这段感情放弃出国,就相当于亲手断送过去几年为之努力的光明前途,也亲手撕裂他和家人之间的所有联系。

黎冬是一切的导火索。

是她让祁夏璟前途尽毁、众叛亲离。

颜茹甚至不必提起分手二字,她也从不怀疑黎冬对祁夏璟的感情。

甚至因为信任这份感情,她才更清楚地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已经足够压垮一个不曾接触社会的未成年人。

祁夏璟闭了闭眼。

黎冬是什么样的人,他早该知道的。

沉默寡言的女孩向来只说不做,天大的委屈砸在身上,都只会一个人硬抗。

千疮百孔的心脏扭绞着阵阵发痛,听颜茹轻描淡写的说起不为人知的过往,他甚至不知该痛恨黎冬这份隐忍的坚强,还是疼惜她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委屈。

亦或是悲鸣他们再也无法弥补的十年鸿沟。

与此同时,颜茹镇定自若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过,我和她都给过你机会,只要你当时答应出国,我不会强迫你分手。”

祁夏璟闻言嗤笑出声,眼底目光凌厉寒凉。

“其实你心里一直清楚,”颜茹尖锐锋利的目光如匕首,字字如刀刺进他心脏,“当你不顾一切地抛弃所有时,所有压力就只会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你总说我逼你们,但祁夏璟你扪心自问,你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在逼迫她放弃一切吗?”

浑身血液像是凝固,连呼吸都只欲作呕;祁夏璟厌恶这座牢笼里出现的一切。

他懒得再反驳颜茹的强词夺理,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人,声线沙哑:“.......然后呢,她和你说了什么。”

对上祁夏璟冰如寒霜的黑眸,颜茹突然意识到这段母子关系再也无法弥补,第一次生出些类似后悔的情绪。

直到现在,她依旧对黎冬讨厌不起来,甚至还清楚记得十年前那个下午,女孩离开前,曾深深给她鞠躬,又留下长长一段话。

“......她说你对芒果过敏,不爱吃葱姜蒜,不吃早饭所以偶尔会胃疼,讨厌一切掉毛的生物。”

祁夏璟闻言愣住,如鲠在喉的窒息感几乎将他淹没。

良久,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响起:“还有呢。”

颜茹垂眸,在这场针锋相对的谈话中,第一次回避视线:“她告诉我,”

“她说虽然你嘴上从来不说,心里其实很渴望有人能毫无保留地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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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你在听我说话吗?”

高定婚纱店的二楼安静宁谧,灯光环绕下,黎媛站在试婚纱的圆台上,四面满是镜子。

她看向终于回神的黎冬,耐心地笑着轻声问道:“你觉得我身上这套怎么样?”

这家店的面向人群都是高消费者,每日上下午各只接待一位顾客,且需要至少半月时间提前预定名额。

镜子里的黎媛身穿鱼尾款的洁白婚纱,包臀鱼尾勾勒出女人傲人的曲线和纤细身材,灯照下的一颦一笑都优雅温柔。

黎冬回神,真心夸赞道:“很好看。”

“和刚才那套不规则领的款式比呢,”祁琛临时有工作要晚来一会,黎媛独自纠结也选不出答案,只能向侄女求助,“你觉得哪一个更好些。”

刚才光顾着分神,黎冬早忘记上一套婚纱的模样,只能含糊道:“小姑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黎媛知道她工作辛苦,怜爱而无奈地看着黎冬,只好转身询问身旁的礼服师:“可以给些专业的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