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七小时之痒

季时风把路迟送到家门口,路辞赖在摩托车上,哼哼唧唧不下来。

“你家到了。”季时风扭头,把路辞的头盔摘了。

路辞酒量就两杯,而且上头慢,刚喝完没怎么,得过会儿才开始犯酒疯。

他这会儿两眼发懵,在车上的时间太短暂了,还没抱够季时风呢。

“季时风,你把我卖了吧,”路辞下巴抵着季时风后肩,“卖到深山老林里,开摩托开两天两夜,开过去再开回来。”

“脑残,”季时风面无表情,“下去。”

路辞委屈了,都要谈恋爱了,季时风还这么冷酷,一点都不温暖。

“我不下去,你不把我卖了我就不下。”路辞拿下巴磕季时风后背。

夜里风大,倒霉蛋这倒霉脑瓜本来也不聪明,再这么吹就真给吹傻了。

季时风自己先下了车,接着托着路辞胳肢窝,半强制地把他从车上抱了下来。

路辞拽着季时风胳膊撒酒疯、撒泼、撒娇,什么都撒,就是不撒手。

“季时风,你把我卖了吧,我俩骑摩托。”

“已经卖了,”季时风指了指路辞家的三层别墅,“卖这儿了,进去吧。”

“真卖啊?”路辞瞅了瞅别墅,觉得有点眼熟,咧嘴乐道,“这不是我家嘛!”

季时风掐他脸蛋:“是你家,进去吧。”

路辞看着他,露出一副哀求的表情,还特意眨巴眨巴眼,装可爱:“那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家了。”

季时风不为所动:“不回家你回哪儿?”

“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呗,”路辞挺害羞,委婉地说,“我十八了,可以夜不归宿了。”

“那你别归了,我得归。”

季时风戴着头盔,声音毫无起伏,说完这句话,就骑上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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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一分钟,刚开出去没多远的季时风又调头回来。

倒霉蛋果然没回家,在家门口抱着灯柱子,在上面磕脑门玩儿,磕的小辫子一晃一晃的。

季时风真服了这倒霉孩子,下了车,从路辞兜里掏出手机,用路辞的指纹解了锁。

“季时风!”路辞高兴坏了,“你回来卖我啦?咱们去哪座山啊?”

他说完又要往摩托车上爬,季时风眼疾手快,一条胳膊搂住他的腰:“站好,别动。”

“得令!”路辞听令,立即挺胸抬头双腿并拢,表演了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立正。

但他这会儿醉醺醺,脚下不稳,立正了没两秒就身体一歪,趔趄了一下。

“哎哟!”路辞趔趄完还没忘给自己找补,“我给你表演稍息!向左转!齐步走!爬摩托!”

他一条腿又往摩托车上架,季时风哭笑不得,赶忙一只手把这倒霉蛋搂紧了,另一只手给路辞手机里叫“哥”的人发消息:在楼下,来接。

路辞腰被季时风有力的手臂圈着,不舒服,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季时风眉头一皱,低声说:“路大富,再乱动,打你了。”

他声音低低沉沉的,路辞听着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嚣张了,恨不能贴着季时风扭出个麻花。

季时风被蹭到了敏感地带,顿时喉结一动,在路辞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安分点!”

他这一下拍的很轻,甚至可以算得上的抚摸,然而在开门接弟弟的路易眼里看来——

“季时风!你他妈的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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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见到季时风就化身炮仗,三两下把路辞拽了过来,怒吼道:“我告诉你,这儿有监控,你敢对我弟动手,我明儿就报警抓你!”

如果说倒霉蛋是又傻逼又可爱,那倒霉蛋他哥就只剩傻逼了。

季时风懒得搭理他,看了满脸通红的路辞一眼,把路辞的手机抛给路易:“他晚上吹风了,给他冲杯感冒药,别让他沾凉水。”

“……”路易怎么听这话怎么不对劲,好像路辞是季时风什么人似的,“我弟要你管,你他妈谁啊?”

“季时风!”路辞消停没一会儿又开始嚷嚷,推了路易一把,“季时风,咱们去山里啊……”

路易脸都黑了:“路大富,回家!”

“你是谁啊?”路辞有点儿迷瞪,直愣愣地盯着路易。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路易拍拍他脸蛋,“我谁?我是你哥!”

“哥!”路辞高兴了,拽着路易的手对季时风说,“季时风,这我哥,你来打吧!”

“路大富!我看你是找死了!”路易咬着牙,揪着路辞衣领,把人拽进大门。

季时风没走,靠着摩托站在路辞家门口,点了一根烟抽。

过了十来分钟,三楼靠东边的一扇窗户里灯亮了,窗帘是明黄色,窗户上贴着乱七八糟的剪纸。

原来倒霉蛋住这间房。

季时风笑笑,掐了烟,开上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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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咏梅给路辞煮了碗红糖姜水,埋怨道:“醉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