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狂想(第4/4页)

直到它里面一点点勾勒出女孩的轮廓。

于是连黑色也都变得柔软。

“……”

随着走近的女孩身影,白毛凌厉的碎发都好像软趴下来,他线条绷紧的下颌微敛,也半低垂了眼,声音抑得低低哑哑的,只隐约从女孩的麦克里淌出一点。

……“他们”…“欺负你”……

负责人:“……”

负责人:“?????”

在负责人浑噩不知时间的漫长后,却夏回来了,身后跟着冷漠懒散地插兜,看他一眼都像能给人速冻的白毛顶流。

“抱歉,”女孩声音轻和平静,“耽误时间了,我们开始吧。”

再次被白毛拿薄刃封喉般的眼神刮了一层,负责人心里一抖,连忙捧着职业假笑,迅速点头,拿起对讲机指挥各组准备,满心都是“如何立刻送走祖宗和祖宗他祖宗”。

十分钟后。

小楼三楼,原剧情还原拍摄,正式开始。

“明朔。”

女人坐在天台的边缘护栏上,背后是整片空荡的长野。

她乌黑的发被风吹得凌乱,狼狈,将那张姣好的面容割裂,变得苍白而破碎。

她低着头,轻声:“我说我是爱你的,你信吗?”

“我不会再相信你任何一个字了。”

那人的声音比寒风都冷漠,“是不是不重要,我不在乎了,即便是,”他漠然轻蔑地嗤了声,“你的爱又值多少钱。”

“是啊,”女人低声笑起来,“我的爱和我的人一样,卑贱,肮脏,所以不值一提,所以我从没说过。你该是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的,和我这样的人从没有过任何关系的。”

“那你还叫我来做什么!”明朔冷声。

倪白晴仍是笑着,仰起脸,眼泪从她漂亮的眼睛里,像琉璃石那样晶莹剔透地落下来。

她身后长风凛冽,美也惊心动魄。

“因为我自私啊,我就要你选。要么选拉住我,”她抬起纤细苍白的手,“要么……”

红唇勾起,濒临悬崖前的笑蛊人至深。

她无声说了句话。

大约被风吹散了,或者她不愿他听到,于是明朔没能辨清,他只皱着眉,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了些。

但明朔回神,蓦地停住了。他将手插回裤袋,冷笑了声,转开脸:“你别想我再被你骗第二回。”

倪白晴歪过头,像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眼神俏皮笑容纯净,苍白的指尖压着颤栗固执地朝着他:

“你真的不拉住我吗?明朔。”

“……”

插袋的指背绷紧,冷白筋骨和淡青血管微微绽起。

陈不恪眼皮轻抽动了下。

是倪白晴,不是却夏。是戏,不是现实。

陈不恪用力阖了阖眼。

然后他听见风荡过长空。

风里她轻声说,“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拉住我的人了。”

“哗——”

女人向后倒下。

雪白的衣裙划过割裂的刀痕,她跌落向无尽的空野。

像是单薄的被风吹走的蝴蝶,即将死在它最留恋的那个盛夏。

陈不恪额角狠狠地抽动了下。

再睁开眼的同时,他一个箭步跨到天台边缘,那道苍白的身影已经向后跌下。

够不到,来不及。

…不可以。

陈不恪想都没想,他按着栏杆,长腿一越,直接翻跳出了天台。

半空中。

他狠狠攥住女孩的手,用力一拉。

借跳出楼外时的推力,陈不恪终于将女孩抱进怀里。那最后的刹那间隙,他凶狠地抱紧了怀里惊愕睁眼的却夏,屈膝调整重心,翻身在下。

陈不恪声哑。

“接到你了。”

“——”

“…砰!”

压着现场惊掀的尖叫和呼声,两人重重砸进了楼下的充气气垫里。

作者有话说:

白毛跳出去拉夏夏那一秒,根本不记得楼下还有气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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