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监控录像在哪儿?

“抱歉梁医生,下午的约诊我们去不了了。”

“怎么了?是广先生出什么事了吗?”梁文成电话那头问。

“他,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楚芮坐在床边,擦了擦广浩波额头上的汗,“等他好了,我们再约时间。”

“好的,广先生的治疗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希望他尽快好起来,下次大概是什么时候呢?”

“时间我还不确定。”楚芮说。

“好吧,有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楚芮挂了电话,起身进浴室洗了条热毛巾给广浩波擦脸上的眼泪跟汗。

广浩波弓着背侧躺在床上,手心捂着胃,疼得他死死咬着嘴唇,唇角已经裂开了,有血渗出来。

刚刚他在客厅里被楚芮压着动弹不了,胃里突然一阵绞痛,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差点晕过去。

楚芮已经叫家庭医生来过了,检查之后说他是刺激性胃疼,给他开了点胃药跟止疼药,又说让他好好休息。

医生一走,广浩波不想吃药,楚芮强行给他喂了药,但药效还没起作用。

楚芮收了他的手机,脱了他的衣服,抱着已经脱力的广浩波放进浴缸里洗了个热水澡,擦干净塞进被子里。

“我要,跟你离婚。”广浩波任由楚芮摆弄自己,但嘴里一直不停重复这句话。

广浩波说一遍想离婚,楚芮的脸就黑一分,现在已经黑到底了。

“小波,你需要休息。”楚芮又给他擦了遍脸。

广浩波疼得迷迷糊糊,只喃喃地重复那句离婚的话,重复到睡着了……

楚芮坐在床边,看着他睡着的脸,金色的光线盖在广浩波脸上,把他原来苍白的脸照得更白了,嘴角的血已经干了,那点儿红在白色里太显眼。

广浩波睫毛还是湿的,挂着的泪珠闪着盈盈光点,睡着了也一直皱着眉,楚芮一靠近,广浩波像是能感觉到,眉头又用力挤在一起,鼻子里闷闷地哼一声,喉咙里抽噎几声,愤怒的,想远离他。

楚芮等他彻底睡沉了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捋了捋他头顶汗湿的头发,无神地看着他,只能感觉到流淌在指尖的温度跟棱角。

楚芮在床头从正午一直坐到日暮西落,等他意识到太阳都快落下去的时候,一阵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占满了他全身,那阵疲惫还裹着从没有过的失落跟慌乱,他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床上,手指撑着床沿,站稳后又低头在广浩波额头上吻了下。

出了卧室,楚芮开始收拾地板上被他撕破的衣服,他的衣服,也有广浩波的。

上午,他差一点就失控了。

除了衣服,餐桌角的地板上还落了一张薄薄的卡片,楚芮眼睛一亮,以为是生日卡片,刚捡起来,眼里的那点亮度又灭了,不是生日卡片,是房卡。

通运旅馆,321,房卡角上还有一个圆孔,上面挂着一把老旧的金属钥匙。

广浩波刚刚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他没带行李箱回来,昨晚他应该就住在这家旅馆里。

楚芮一个电话把张嫂叫来了,走之前交代她广浩波胃疼,让他看好广浩波,自己拿着房卡跟钥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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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旅馆在老城区,位置偏僻,头顶的招牌颜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

楚芮进门,一楼吧台后的年轻人戴着耳机,嘴里哼着歌,看他进来,摘了一个耳机大声问他是不是开房。

“找人……”楚芮没停,直奔楼梯口快步上了三楼。

顺着走廊,看着房门上的号码一直走到头才看到321,走近的时候他放轻了脚步,321的房门开着。

房门开了一条小缝,里面有脚步声,楚芮以为是保洁员,直接推门进去。

不是保洁员,一个男人蹲在电视柜旁边,手里拿着螺丝刀跟黑色胶布,正在摆弄电视柜上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楚芮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

男人没想到有人会进来,楚芮突然出声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叼的烟头也掉了,落在手背上烫得他嗷嗷叫了几嗓子。

他交代过楼下的收银员,如果那个傻傻的房客回来了就打电话告诉他。

进来的不是那个房客,男人又连滚带爬站起来,吹了吹手背,拿着螺丝刀指着楚芮,“你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楚芮没回答他,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蹲在这儿在干什么?”

楚芮脸色太黑,比老板高出一整个头,一手揣在裤子口袋里,从穿着到气质,旅馆老板能看出他不简单,放下螺丝刀,音调也降下来了,“我在,修电视,你走错房间了吧。”

楚芮没理他,弯下腰拿起电视柜上的机顶盒翻来覆去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又把机顶盒放下了,刚刚男人摆弄的不是机顶盒,是机顶盒后面的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