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页)

宝音见她出门没一会,回来就抱着这么多东西,奇怪问:“小姐从何处得的?”

“大哥哥送的。”阿圆把东西放在桌上,其中还有一罐茶叶,是之前在苏家凉亭里喝的那种。

她把茶叶取出来交给宝音,说:“宝音姐帮我沏一壶茶过来,我今日吃得有点多,得消消食。”

若是景王得知堪比黄金的虎跑泉龙井,就这么被她用来消食,也不知是该无奈还是好笑。

但此时,萧韫车架才出梨花巷,远远跟着的人便迅速消失。

“殿下,”陈瑜在外头低声禀报:“人都走了。”

“盯了多久?”

“一个时辰。”

萧韫眸子骤冷。

“殿下,”陈瑜问:“要不要将那些人处理了?”

“这次不必。”萧韫慢条斯理地饮了杯茶,开口道:“本王既是个闲王,自然该干点闲事。”

陈瑜眸子微动,了然。

三年前,东宫太子萧韫卷入一场科举舞弊案,彼时涉案甚广,连当朝丞相蔺知仲也牵连其中。

且种种证据皆指向东宫,使得皇帝大怒。

后来蔺丞相一力揽下所有罪责,偌大个丞相府被抄家流放,萧韫的太子之位也被废黜,成了如今无官无职的闲散王爷。

虽是闲散,却无一日安生,无论何时何地皆被人监视动静。

这些年,殿下低调得基本没出现在任何宫宴上,一切皆是暗中绸缪。若说明着有何动静,恐怕就是毫不遮掩地逗褚家这位小姑娘了。

少顷,里头传来吩咐:“苏云平在何处?让他来见本王。”

陈瑜回神,赶紧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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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刚过,梨花巷就行来了一辆华丽非常的马车,上头还挂着靖海侯府的徽牌。

这会儿正是人们赶着出门的时候,街坊邻居纷纷驻足打量。

只见马车一路招摇地拐进南清街,一名穿着靛蓝绸衣的小厮下车,敲响了褚家大门。

说是靖海侯府体谅褚家小姐受惊,特地送礼上门抚慰,却只字不提冤枉了人道歉的事。

褚夫人坐在堂屋,堵心得很。

原本觉得这事过去也就算了,结果靖海侯府又想博名声,又想恶心人。

什么话都被他家说了,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褚家女儿上不得台面,这点小事都还要闹死闹活呢。

“堂堂侯府主母,心眼小成这样,也不怕人笑话。”

“现在要怎么办?”婆子在一旁问:“可要将礼收进来?”

“不收,”褚夫人说:“请人进来喝两盏茶,回头原封不动打发走就是,另外把昨日买的药膏给人带过去。”

“好。”

靖海侯府原本就是来做做样子,若真是赔礼道歉也不至于派个下人过来。褚夫人懒得出面,喊婆子去打发了人后,继续算账。

因着昨日花了不少银钱买药膏,手头上又窘蹙了些。

褚家底子薄,当年褚大人还是个穷酸书生时,被恩师看中将女儿下嫁,这才娶上媳妇在京城落脚。

褚家又没有其他进项,就一座小庄子也还是褚夫人出嫁时娘家陪嫁过来的。褚大人一辈子老实巴交做官,每月俸禄也就二两银子、十四石米,庄子进项不多,每年也就种些蔬果供府上嚼口罢了。

一家子操持都在褚夫人手上,两个女儿长大,少不得要准备嫁妆。没多久,二女儿要去上学,又得花销一笔。还有年节人情赶礼,处处都是银子,哪哪都要花钱。

打了会算盘后,褚夫人叹气,问:“阿圆呢,她起了没?”

“二小姐起啦,正在练字呢。”

褚夫人点头,生活虽不易,但比起别家来,她家宅清净,女儿乖顺,也已满足。

“不必扰她,让她练。”

没多久,婆子过来通传,说:“肖夫人过来了。”

褚夫人赶紧放下东西,起身迎出门。

肖夫人是她娘家弟弟的媳妇,姑媳俩向来关系好,今早过来想必是苏家那边得了消息。

果不其然,肖夫人说:“苏大人看了阿圆的文章和字,说去慧香书院读书应是不难,不过得稍加请名师练练。”

褚夫人这心吊得一半一半的:“可上哪请名师去?”

肖夫人笑道:“苏大人还特地推荐了个,说这人书法了得,若得他指点,阿圆定能一日千里。”

闻言,褚夫人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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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练两刻钟字便休息一会,此刻,她正坐在椅子上抱着个匣子吃零嘴。

然后,目光落在半开的抽屉里的那张烫花洒金箔信笺上。

上头也就几个字:梨花巷路口,沈霂。

但就这么几个字她已经看许久了,忍不住感叹:“大哥哥的字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实际上,今日一上午她便是对着这几个字练习,可怎么都不得章法,而且越发觉得自己写的字丑得不能看。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