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5页)

“那时候某几家媒体背后有人撑腰,报道了晏家众多绑架案的其中一起的头尾,开头是晏家老三一家在境外脱离危险,一起上车的照片。丈夫开车,妻子在副驾,后座是随行的保姆抱着婴儿。”

“再一个就是事故现场的报道,妻子紧攥着失去生命气息的丈夫的手,保姆的尸体飘在附近,婴儿不在。太小了捞不到。”

陈雾还在太阳下,脸比平时要白一个度。

余盏的吐字尾音都显得稳重能让人感受到安全感:“你养父年轻时曾在晏家老三的琴行打过杂。”

他有条不紊地讲出自己的分析推测。

“当年晏家老三的爱慕者尤其多,你养父或许也对她抱有男女之间的念头,事故发生后他出于担心就去找了,他在下游哪个角落找到还有口气的婴儿带走,藏在深山里另有打算。”

“之后又改变主意,默默将孩子养大视作亲生。”

“也有可能全都不对,他对晏家老三没有意思,也不关注那起事件,一心为生计奔波,婴儿是他路过江边捡的。”

“当然,我没和你养父接触过,不清楚他的为人,这只是我的客观想法。”

余盏立在多功能墙体前,按遥控器调到新鲜出炉的资料,他游览着生怕漏掉哪个细节没让陈雾知道:“你养父已经过世了,死无对证,或许你可以试着回忆回忆他有没有写东西的习惯。”

漫长的寂静。

余盏没在意办公室外的一众高层,他耐心地等着。

又过了好几分钟,余盏才听见陈雾说话,他说:“不是她自己抱着的啊?”

余盏诧异陈雾听完全部,关注点竟然在这上面:“嗯。”

陈雾蹲下来,手掌放在黄狗的背上,轻轻顺着毛:“我不愿意去相信他是有意偷走别人家的孩子。”

余盏说:“这是人之常情,在确凿的证据出来前,你不必将自己归到道德感浅薄,不明是非不尊重法律这上面去进行自我谴责。”

陈雾喃喃:“还能有确凿的证据吗?”

余盏没直接回答,而是说:“人生在世,要去模糊一些事情,不会就学,模糊了才能过得轻松。”

年长不少,总能分享一些经验,关于怎样面对自己,面对他人。

陈雾自言自语:“他有个小木箱,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

黄狗舔陈雾指尖上的鱼腥,回来都忘了洗手。“我不会趁他不注意偷看……木箱好像不在了……我都没有注意到……老屋翻新没见到过……”

“也许一切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余盏安抚着。

大概只有陈雾一个人在意真相,他的养父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尽管把这样的事实说给他听,会有些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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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首城都在议论晏家的事,黄遇头皮都要炸了,不对,是脑细胞都要死了。他把几个叽叽喳喳汇报工作互相甩锅,堪比菜市场大妈吵架的下属轰出去,蹲到沙发上找他炽哥。

全无小总裁的英明形象,犹如路边看大戏的。

黄遇哀嚎:“炽哥,天塌了地陷了,明儿就爆发丧尸危机了。”

晏为炽不陪他演:“有屁就放。”

“国内的新闻你都不关注的吗,朋友圈也没看啊?”黄遇露出果然被我猜中不愧是我的得意,完了就是骂骂咧咧怀疑人生,“我跟你说,滑天下之大稽,这辈子不会再有的冷笑话,姓季的是你三姐的儿子!他竟然是你外甥!”

话声里都能听出巨大的惊叹号。

黄遇要疯了:“咱这个世界不会是虚构的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没得到炽哥的回应,估计是意想不到在消化,黄遇自顾自地吐槽,接受不了这个不可思议又无比操蛋的现实:“都说外甥像舅舅,他跟你哪像了?怎么就成半个晏家人了,我真草了,这下他更人五人六了。”

晏为炽坐在电脑前,目光落在屏幕上:“你要说的就这个?”

黄遇满脸精彩夸张的表情一滞,炽哥这反应不对啊,怎么跟早就知道了一样。

“没事就挂。”晏为炽说,“我还要挑选婚戒的设计图。”

黄遇:“……”

“不是,炽哥,现在出了这么……婚什么戒?靠,你们要结——”

“陈雾打给我了,别烦他。还有,管住嘴,要是影响我后面的求婚,我抽死你。挂了。”晏为炽挂掉就接通陈雾的电话,嗓音秒变温柔,“还在钓鱼?”

“我在家了。”陈雾还蹲在黄狗边上,腿发麻。

晏为炽把铺在眼前的图纸收了收,低声问:“钓了几条鱼?”

陈雾说:“一小盆。”

“那么厉害。”晏为炽夸赞,“打算怎么吃?”

“小的做成鱼干,大的煮了给绵绵豆豆吃。”陈雾回答。

“它俩有口福了。”晏为炽啧道,“等我回去了,钓鱼的时候捎上我,我给你串饵,钓了鱼我要分到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