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5页)

陈雾表情耿直:“精神上灵魂上不算吗?”

“算。”晏为炽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懒散,语调节奏让人听着犯困,他微微一顿,侧眼看别处,“以及负距离接触。”

陈雾脸一红眼里露出迷茫,没涉及过的区域也没想过。

晏为炽目前不确定陈雾是天生的,还是某些因素导致的,他一手拿西装外套,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尽量摆出随意的姿态:“第一段没亲没做,就是这个原因?”

“不是,”陈雾一个人往楼下走,脑袋垂着,莹白的后颈犹如展览馆里陈列的玉器,“他没说过要。”

几乎是紧跟着的,晏为炽问:“那他要是说了,你会怎样。”

陈雾困惑不解:“没有存在过的东西,为什么要去假设。”他直截了当地说,“阿炽,我不想去思考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晏为炽低骂了声,没事干嘛提那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阿炽?”已经走到一楼的陈雾往上看着他。

晏为炽几个大步下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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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进入到品酒环节,覃小姐以黄家未过门的儿媳接待宾客们,她虽然是艺术气息浓厚的乐团演奏家,名利场的社交这块也能应付,不会自命清高让气氛尴尬。

家里是做生意的,受到过父母的耳濡目染。

覃小姐盘发,身上穿了件绿色绣花旗袍,长度在保守古板和轻浮低俗之间,配黄遇挑染的俩撮绿色发丝,她举着酒杯跟随他与一位一位商人交谈,端庄而秀雅。

他们像新人敬酒。

有的会捏着长辈的架子调侃两句。

什么时候订婚,基因这么好,孩子得多漂亮。

未婚妻的身材这样好,可不能在外面乱玩了,收收心。

黄遇脾气冲要甩脸色的时候,覃小姐会及时把话题接到自己那里,她全程都是得体的微笑。

“累死了累死了,”黄遇瘫坐在陈雾跟晏为炽他们这桌,手里见底的酒杯往桌上一放,不顾形象地扯了领带也丢上去,“这活真不是人做的。我怎么就没个兄弟姐妹,私生子也行啊,”

黄遇哀嚎,“炽哥,你那些哥哥姐姐分我一个,我立马把继承人位子吹吹擦擦让出来。”

晏为炽倚着椅背:“随便挑。”

“都是能忍能等的狠角色,我怕小命不保。”黄遇已经意识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见炽哥没有生气便放松下来,抖着腿对朝他举杯的太子党们扬了下手,“有时候一觉醒来,觉得人生没有盼头。”

陈雾点头。

晏为炽瞪道:“你还代入进去了?”

他踢黄遇,黄遇立马说,“不是,我刚才就是纯装逼。”

陈雾“哦”了声。

“你要什么盼头,我给你找,多少个都可以。”晏为炽扣着陈雾的椅子两边,让他面向自己。

陈雾半晌说:“我只是出现过那样的感觉。”

晏为炽压低眉眼盯着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什么样的背景。”

陈雾很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不记得了。”

晏为炽一口气冲到喉咙,卡住了。

“炽哥,这也是正常的,是个人都有消极怠工的时候。”黄遇见机说,“并不代表就是真的没希望了,不想活了……”

晏为炽眼底乌云密布:“这他妈怎么就扯到不想活上面去了?”

陈雾把被他攥着的西装外套慢慢抽出来:“阿炽,你别只听一部分。”

晏为炽松了松泛青的五指,手掌盖住眼帘陷入沉默。

黄遇都不敢瘫了,他正儿八经地坐着,心里很吃惊,炽哥这哪像是有腻的一天啊。

在乎到什么程度,才会连一句废话文学都听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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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遇起身走开,回来时拿了个果盘:“二位吃点樱桃。”

陈雾拿了个给晏为炽,晏为炽没反应。

要是平时,晏为炽等不到陈雾第二次递,这次却又往他搁在桌边的那只手上送了送,他张开了掌心。

樱桃落在他手上,盘子里最大很漂亮的一颗。

晏为炽放进了口中。他不是脆弱矫情,他是想到了陈雾的那段感情,想到了季明川真假不明刺激他的那些话。

幸幸苦苦的赶路过来,满心欢喜,对人生充满了新的期待,结果却是目睹恋人背叛,被分手,当时的陈雾有没有人可以说说话。

怕是没有。

陈雾在春桂人生地不熟的,那时候他能找谁。

晏为炽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想过陈雾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是跟季明川散伙的几天后,还是十几二十天后,或者更久。

要问吗?

算了,不问了,真他妈烦。

晏为炽才吃完,手上就被放了一个樱桃,陈雾没看他,话是对黄遇说的:“覃小姐跟你的气场很合。”

“能撑场面。”晏为炽倦淡地附和了句。

黄遇吊儿郎当:“爹妈选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