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光明与阴暗(第6/11页)

“这里不适合养伤。”殷南昭抱着她走出刑讯室。

骆寻冷嘲:“尊敬的执政官阁下,我是个死刑犯,不在监狱里还能在哪里?”

殷南昭沉默不言,竟然抱着她直接离开监狱,回到了斯拜达宫的执政官官邸。

“只要我所在的地方,你都可以在。”殷南昭把骆寻小心地放到医疗舱里,“还有,你是阿尔帝国的死刑犯,不是奥丁联邦的死刑犯。”

骆寻刚要张嘴驳斥,他用呼吸面罩堵住了她的嘴。“好好休息。想和我算账,也要先把伤养好了才有力气算账。”

骆寻的意识渐渐昏沉,眼前的人影开始虚化,就好像整个世界又要离她而去。她心里又慌又怕,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殷南昭握住了她的手。“别怕,这段路我会陪着你走。”

骆寻无力地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殷南昭轻轻放下她的手,对站在门口的安达说:“叫医生来,照顾好她。”

安达僵着脸,冷冰冰地说:“如果您再不下去,三位公爵应该会冲上来质问您深夜劫狱的事。”

会客室。

殷南昭刚走进来,棕离立即站了起来,着急地问:“听说阁下突然现身监狱,把假公主带走了?”

辰砂和紫宴也都紧张地看着执政官。

殷南昭不疾不徐地走到椅子旁坐下。“真假公主的事我会亲自负责调查,不用你们再管了。”

棕离十分懊恼,以为执政官对调查一直没有进展不满,解释说:“我刑具用了,药剂也用了,那个女人一口咬定什么都忘记了,不知道自己是谁。阁下,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攻破她的心理防线,让她招供。”

殷南昭长腿交叠,胳膊斜倚在座椅的扶手上,侧支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棕离。

明明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棕离却心底发寒,全身汗毛倒竖,隐隐觉得很危险,像是自己的命脉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下意识地握住武器匣,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冷汗涔涔而下。

辰砂和紫宴也察觉到不对,同时开口:“阁下!”

殷南昭终于收回了目光。

棕离全身骤然一轻,握着武器匣的手都在轻颤。他以为执政官不满他办事不力,急切地说:“我已经尽力了,又不能真弄死假公主。”

他为了证明自己绝对没有消极怠工、玩忽职守,调出审讯的视频,投影到会客室的正中间,让大家自己看。

……

刑讯室。

骆寻被束缚在一个像是重型盔甲的金属刑具里。

四肢被固定住,一个灵巧的小钳子探出,夹住手上的一片指甲,硬生生地连根拔掉。

骆寻极力忍耐,却仍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棕离喝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骆寻面色青白、冷汗淋漓,身体直打哆嗦。“我……不知道。”

棕离咬牙切齿。“继续!”

小钳子又夹住一片指甲,干脆利落地拔掉。

“你是谁?”

“不……知道。”

每拔掉一片指甲,棕离就会询问一遍“你是谁”,骆寻一遍遍回答“不知道”。

棕离越来越愤怒。

十根手指上的指甲全部拔掉后,小钳子开始拔脚上的指甲。

骆寻的惨叫声越来越小,渐渐变成了无意识的低泣:“我不知道……不知道。”

双脚的指甲被全部拔掉,骆寻彻底昏死过去,也没有回答出她的名字。

监控智脑询问:“审讯目标昏迷,请问继续吗?”

棕离铁青着脸说:“继续!”

金属刑具里自动伸出一个注射器,给骆寻注射药剂,骆寻清醒过来。

棕离下令:“开始。”

金属刑具开始翻转变化,时而裂开向外面拉扯,时而卷到一起向内挤压。

骆寻就像一个面团一样,一会儿四肢被用力向外拽,好像整个人就要被扯得四分五裂,一会儿又被狠狠挤压到一起,似乎就要被挤成一块肉酱。

骆寻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到后来已经无声无息。

监控智脑说:“小便失禁,心跳猝停,必须立即注射急救药剂。”

药剂注射完后,骆寻的心跳渐渐恢复、平稳。

棕离掐着她的下巴,逼迫骆寻看着他。“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不……知……”骆寻目光涣散,眼泪从眼角一颗颗滚落。

棕离暴怒,再次下令:“开始。”

金属刑具里冒出无数又短又细的金属刺,有的滚烫得发红,有的冷得直冒寒气。当它们扎入骆寻体内时,她的身体上腾起一缕缕青烟。一直无力地低垂着头的骆寻骤然高高地昂起了头,张着嘴发出破碎的悲鸣,几乎不像是人声,脖子上的青筋全部鼓起。

……

“棕离!”

辰砂突然面色森寒地怒喝,一掌挥过去把全息影像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