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页)

许岁不合时宜蹦出个念头,如果要他现在背她下天桥,或许不会摔得那样惨。

只溜号几秒钟,许岁大声:“你推我干嘛?我撞柜子上了,眼瞎啊!”

“你踩我鞋了!你才瞎!”

“我又不是有意的。”

“踹我总是有意的吧?”

许岁踢他小腿,这会儿还讲什么道理:“踹都踹了,挺高的个子别斤斤计较,离我远点。”

陈准疼的直吸气,咬着牙一字一字说:“我看你就是欠修理。”

那个年纪,他全身心扑在游戏和篮球上,还没那些细腻微妙的小心思,满脑子只想给许岁点颜色瞧。

他倾身去拽她。

她又打又挠。

陈准敏捷躲开,趁机拽住她的细手腕反剪,肘部顶住她后背,胁迫向前,将她的正面压在墙壁上。

许岁一口气险些被他挤出来,回脚踹他,他却拿两腿紧紧夹住,叫她抽也抽不出,就那样别扭地单腿撑地。她侧脸紧贴墙面,扭了扭肩,动弹不得。

陈准完全对待男生的招数,用了十足力气,微弓着身,改用肩膀顶着许岁后背,鼻子悬在她耳旁,随之粗重的呼吸也一同带过来。

许岁从未和班级男同学这样接近过,他身上的气息有别于女生,不是汗味,也不是香水味,是一种未加修饰的自然味道。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叫荷尔蒙。

许岁耳朵瞬间升温,火烧火燎地难受,同时后背清晰感受到一股强大压迫感,非常坚固有力,难以撼动。

这样的钳制来自她当做弟弟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异性。

下午在学校,同桌扔给她一本港台言情,她无聊翻几眼,便看到了类似片段,男主角也是这样控制住女主,从后面亲吻她的耳朵……

整整一下午,她鬼使神差把全本读完了,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书,看完心脏扑通乱跳,冲击不小。

许岁被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得一骇,他还是初中生,她感觉自己丑陋又变态。

陈准并未发现她的反常,还傻子一样笑呵呵问:“服不服?”

许岁有几秒呼吸困难,低声:“服了。”

他得意:“还敢不敢踩我鞋?”

许岁咬紧下唇,摇头。

“说话。”他呼吸又喷过来,向前压肩膀,将她手腕收紧几分。

许岁“嘶”了口气,脸在升温:“不敢了。”

“还踹不踹我?”

“有完没完!”

“踹不踹?”

“……不踹了。”

陈准终于满意,见好就收。松开她的瞬间,他迅速往后跳开一步,以防她摆脱桎梏后,暗地里下黑手。

然而那次许岁反常地没理他,拎著书包,迅速跑回房间。

……

陈准抬手在她眼前晃两下:“想什么呢?”

许岁缓过神,停顿几秒:“没有。”她垂眸看了看他的鞋,从帆布包里翻纸巾,递给他说:“擦擦吧。”

陈准抽出一张,蹭了几下,污渍干透,全部粘在鞋子上。

许岁蹲过来,拿起地上剩那半瓶水,浇在他鞋头:“再擦擦看。”

陈准用纸清理。

她想起他刚才不假思索跨入垃圾房的样子,“为什么一直坚持做这个?”

“哪个?”

“救助。”

陈准想了一下:“做都做了,有始有终吧。”

许岁不禁抬头看他。

陈准仍然手肘撑膝盖的姿势,也垂眸瞧着她,忽然就笑了下。阳光将他轮廓打散,他这一笑温柔的有些失真,两侧唇角弧度不太一样,又带点痞痞坏坏的味道。

他在上方,瞳孔里只映着她的样子。

许岁这才发现两人距离很近,莫名怔了怔,内心难以名状。

她坐回去,不在意地说:“要是读书那会儿也这么执着,可能北青的苗子了。”

陈准跟着转头,收起笑容,声音也压低半分:“还有更执着的事,想听么?”

许岁瞥他一眼:“不听。”

陈准耸耸肩。

阳光很足,吹来的风却带了凉意。

头顶树叶沙沙作响,偶尔飘落几片,空气里已经有了初秋味道。

许岁极轻地叹气:“我不是有意的。”

其实她今天挺挫败,明明不是个矫情的人,遇见这种状况时,本应忍住,她却吐得天昏地暗。

陈准不怎么会安慰人,两手交错蹭几下:“多吐吐就好了。”

许岁:“……”

华哥在那头喊人了。

两人起身过去。

刚才陈准已经把许岁介绍给两人,自作主张说她是新加入的义工。

原本许岁还没打定主意,叫他这样一说,只能被动同意了。

华哥的车空间大,边牧被安置在他后备箱笼子里。

到宠物医院时,恰好孙时也在。

他看见许岁有些诧异,没等问什么,关注点转移到狗的身上。

几人合力将狗搬上处置台,进行剃毛和清创处理,翻开后腿,这才发现它的情况要比他们想象中严重得多。不单单是皮肤病扩散全身,可能长期受潮,又行为受限,导致它两条后腿腐烂,已经露出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