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4页)

若嫌惧她有病,自不敢亲密触碰,可这通狂吻,别说隐疾,魂儿都能被他暴风吸入。

他并不惧怕,至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一吻,是再有力不过的证明。

岁安愣了好久,直至脑子不嗡了,心跳缓和了,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没有隐疾。”

谢原:“你本就没有。”

岁安心中认同,但又疑惑,那为何……

“是我的问题。”谢原面不改色的往自己身上扣了一口大锅。

岁安愣了愣,慢慢的,眼睛睁得老大,不知道是惊的还是吓的:“你……”

接下来的话,放在青天白日,清雅端正的谢大郎君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可现在,夜深,床暖,娇香,应急,倒也可以说一说。

“岁岁也知,我成婚算晚的,又因忙于公务家规严明,不曾有美姬娇娘,这种事,我也是初试。大婚那日,我提前饮了些药酒,不知是不是过了头……”

实在讲不下去,谢原俯首到她耳畔,耳语一阵。

岁安表情一变再变,顾不上质问,只剩担忧:“会、会疼吧。”

谢原心中赧然又尴尬,涩声道:“别问了。”

岁安犹豫着问:“那看大夫吗?你当真只是喝多了补酒,不会还乱吃了别的东西吧?”

谢原忙道:“不必。”

我还要脸。

“就是补过了头,我自己清楚,缓两日过了药效,自然就好了。”

顿了顿,谢原主动揽罪,安抚岁安:“其实昨夜见你睡去,我还松了口气,你我新婚,想必你是有些期待的,这种事我实在难以开口,怕你……失望。是我不好,以为混过一日,还能再混一日,叫你受了委屈。”

岁安想了想,说道:“可你现在还是都说了呀。所以昨夜你就该叫醒我,那时就说清楚。”

谢原不动声色道:“你说得对。但当时我本就尴尬,恰好你的婢女说你累的厉害,我索性顺水推舟……”

岁安眼神微变:“我的婢女?”

谢原面不改色:“嗯。”

岁安拧眉:“她们太不懂事了,我明日就罚她们。”

谢原笑了一下,一本正经道:“既然惹你生气,那就……浅浅罚一下吧。”左右主谋不可能是她。

岁安立马接话,“你也不对,身体康健比什么都重要,不该遮掩。”

谢原心中一动,不免又想到了她幼时病弱的说法。

“岁岁。”

岁安枕着一头长发,身体放松,情绪便也放松:“嗯?”

谢原手指勾过她鬓边碎发,一下一下往后理:“今日之事是误会,也是警示。如你所言,身体康健胜过一切,若你有不适,也当告诉我,不可私自强撑。”

岁安似是认真想了他的话,严肃的点头。

谢原笑笑,哄道:“睡了,好不好?”

岁安继续点头。

真是乖得不得了。

谢原心中一团柔软,俯身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一下,忽又移至她耳畔,轻咬几个字。

岁安飞快推开他:“快睡吧。”

谢原轻声笑开,起身下榻,重新剪了灯花,又借着外间小灯的余光摸回来。

看着背对他侧卧的岁安,谢原想起刚才那个吻,心中忽然难忍,凑上去低语:“抱抱你,好不好?”

岁安原本就被他刚才的话激的满脑子废料,这时只觉得他故意撩拨,索性眼睛一闭:“我睡了,你也睡吧。”

谢原心生促狭,闭上眼慵懒道:“最好是真睡,可别等熄了灯,又闷着胡思乱想。”

他这么一说,岁安脑子里直接回荡起他方才在耳边低语的话——且等我两日。

他又在打趣捉弄她,而且不止一次了!

傍晚在院子里一次、上回环娘成婚一次、还有赠定亲礼那日、被掳获救那日……

岁安忽然转过身来,正对上朝她侧卧的谢原。

一鼓作气要反扑的人,连气势都不一样了,“方才好像被你岔过去了。”

谢原一愣:“什么?”

岁安头枕着手臂:“被掳那日,我临时起意装病,但你脱口而出时,用的分明是‘众所周知’四个字,那我换个问法。谢元一,什么叫‘众所周知’,李岁安身有隐疾?哪些‘众’,如何知啊?”

每一个关键字,岁安都咬的格外清晰,听得谢大郎君心头一沉,罕见的语塞。

这已经不是病不病的问题了。

话里话外,分明指道他也曾在不识真人,不辨真相时,跟着闲言碎语凑热闹,还默默记于心中,于关键时刻脱口而出。

简直有辱君子风范。

岁安支起身子,又朝他挪了一寸,两人气场瞬间调转,她幽幽道:“妾身想起来了,夫君平日忙于公务,唯与知交好友多有来往,莫非,‘众’聚于此,话出于此?若是如此,待到夫君举办小宴时,我得好好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