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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几个小时——也许只是她感觉已经过了几个小时——贝拉被一阵铁丝网盖移开的声音吵醒。那股次生人的甜腻气味飘荡下来,压住了刺激、潮湿的地气。

“你好,老婆。”贝拉只觉得四肢一紧,被他提了出来。

只是瞄了一眼他浅棕色的眼睛,贝拉就明白现在不是一个测试底限的好时机。他的表情古怪,笑意显得过于激动,他的心理失衡绝不是个好兆头。

贝拉双脚一落地,他就甩开绳索,任她跌进怀里:“我说了‘你好’,老婆。”

“你好,大卫。”

他满足地闭上眼睛,他喜欢她喊他名字的感觉:“我有些东西给你。”

他并没有解开她身上的缚绳,而是带着她来到房间中央的不锈钢桌子前,用手铐将她铐在桌边。她知道外面应该还是漆黑一片。在白天的时候,他很松懈,不会绑着她,因为她根本跑不掉。

次生人打开门走了出去,一阵拖曳和碰撞的声响之后,他拽着另一个虚弱、站立不稳的平民吸血鬼走了进来。这个男性的头无力地垂在肩膀上,仿佛脖子断了一般。双脚拖在后面,脚趾着地。他穿着原本高档的黑色长裤和开什米毛衣,不过早就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浸透了鲜血。

贝拉的呻吟哽在喉中。她不住后退,直到身上的锁链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无法忍受虐待的场面,真的看不下去。

次生人拽着男性吸血鬼来到桌前,逼迫他平躺到桌上,用锁链紧紧扣在他的手腕和脚踝上,把尽头的接口处用铁扣扣住。当平民吸血鬼的混浊目光落在货架上摆放的各种刑具时,他变得惊恐,用力牵扯铁链,铁桌发出了刺耳的“咯吱”声。

贝拉遇上了他的那对蓝色眼睛,他着实被吓倒了。她本想安抚,却也知道那样做并不明智——那个次生人就等着看她的反应呢。

他随后拔出一把刀子。

看到次生人杀手扑了上来,桌上的吸血鬼发出尖利的惊叫,可大卫只是挑开他的毛衣,让他的胸口和咽喉露出来。

贝拉试图抵挡,但对血液的渴望在胃里深刻搅动。离她上次进食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也许有好几个月。巨大压力下的身体负荷也意味着她极度需要从男性身上吸取血液。

次生人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过来,手铐随着她的脚步在桌子的扶手上滑动。

“我觉得你现在大概很渴了。”杀手的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抹过,“所以我抓来这家伙喂你。”

惊讶之余,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没错,他就是我送你的,你的礼物。他很新鲜、很年轻,比关在管道里的那个强多了。只要他还能服侍你,我们就暂且留下他的命好了。”他拨开她的上嘴唇,露出锋利的獠牙,“妈的……你看看,这些牙齿已经在变长了。你很饿对不对,老婆?”

他一把抓住她的后颈,重重地吻她,舌头钻了进来。贝拉勉力将腹中涌上的反呕收回去,一直熬到他终于抬起头。

“我一直在幻想,那是怎么样的感觉,”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漫游,仿佛在倾诉爱慕情长,“会不会让我硬起来。我也不确定,毕竟即使我想它硬起来也无能为力。我希望你能保持纯洁,不过你必须喝血,对不对?不然你就会死。”

他把她的头压向那个男性吸血鬼的喉咙。贝拉抗拒不从,于是次生人轻笑着,凑到她的耳边说:“这才是我的好姑娘,要是你心甘情愿地贴上去,我反而会因为嫉妒狠狠揍你的。”他用空着的左手爱抚她的头发,“现在,喝吧。”

贝拉注视着另一个吸血鬼的眼睛。哦,上帝啊……她的心在颤抖。

男性吸血鬼已经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地瞪着她,眼珠几乎要蹦出来了。尽管饥渴无比,她却无法忍受从他身上吸取血液的念头。

次生人用力捏紧她的脖子,声音变得阴狠:“你最好赶快喝,我费了不少麻烦才把他抓来给你的。”

她只得张开嘴,嗓子干涸,舌头像砂纸一般:“不要……”

次生人拿刀尖对着她的眼睛:“再过一分半钟,无论如何,他都要出点血。如果由我来动手,他就活不了多久。所以呢,说不定你会愿意尝试一下呢,老婆?”

泪水浸湿了她的眼睛,恶行令她胆寒和不安。

“对不起。”她低声向被捆住的男性吸血鬼道歉。

次生人的手掌自左侧按下来,将她的头向后压。贝拉的上半身翻折过来。次生人抓住一大簇头发,不让她轻易倒下。他拉扯得很用力,贝拉不知道他的刀会刺向哪里。

“你不该道歉。”他拍拍她的脸颊,手指在她的酒窝上钻洞,“你只可以担心我,明白吗?我在问你,明白吗?”

“明白。”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