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页)

梁侍卫道:“这便不晓得了,我们金雀卫可不管帮你往下查。”

“他滑得跟个泥鳅似的,想找出来也不容易——只是我跟你说,不止我们盯着他。”

金雀卫到底是天子耳目,顺手帮一帮忙也就罢了,他若是用的深了,倒不是好事。

卫瓒也懂得见好就收,只说:“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就是了。”

梁侍卫道:“你要去寻?”

卫瓒道:“自然是要去的,现在就得去。”

他听闻辛国使臣要来的消息,总觉着不踏实,若不趁着这之前,将这大夫找着了,他怕迟则生变。

等往后这大夫再没了影儿,还去哪找人去。

再者,沈鸢这回秋闱实在是叫他不踏实。

更别提春闱又得去熬三天。

这大夫管他有没有真本事,还是越早找着人越好。

他一想着那小病秧子忍无可忍的一亲,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又透出丝丝缕缕的浪荡笑意来。

半晌跟梁侍卫叮嘱说:“你别跟沈鸢说这事儿,他若问你,你就跟他说,我等他放榜一准儿回来。”

这小病秧子若知道他是为了他去寻大夫去了,还不知道心里头怎么别扭不好受,没准儿非要跟着他一起去也是有的。

好容易养好了些身体,哪禁得起四处奔波。

……

沈鸢在松风院读书读的心不在焉。

他读了十几年的书,向来是先生眼中最心无旁骛的那个好学生,谁知今日却读得如坐针毡,每看一小段便要停一停,连兵书都看不进去了。

这事儿追溯起来,源头是他昨晚没睡好。

他心思絮乱繁杂,入秋了又有些冷意,越发难以入眠。

原本他随着季节适应几日,也就忍了,偏偏前些天,都是卫瓒搂着他睡的。

卫瓒这人就算哪儿都招人恨,可习武之人身上的热度却是真的,睡在一起,浑身上下都是暖融融的一团,到了第二天早上,手脚都透着些许的暖气儿。

这会儿倒好,知雪昨晚儿塞了三两个手炉进被窝,也没让他觉得暖和过来。

总是暖得手暖不得脚,暖得了怀暖不得背,教人心里头烦闷。

以至于这一整日都是几分别扭,尤其是想起自己在车上扯着卫瓒的衣襟那一吻,越发不知卫瓒是什么反应。

他到底是让人挑起了少年的情思。

却又因着种种心思,竟是不知所措、魂不守舍起来。

攥着衣袖忐忐忑忑,叫知雪添了好几遍的茶。

第四回 时,知雪抱着茶壶进来,便撇了撇嘴:“你这才沾了沾嘴呢,连凉都没凉。”

沈鸢拿起杯看了看,果然没喝几口,连杯壁都是微烫的。

这才讷讷“嗯”了一声。

复又低着头看书。

知雪见他在枕戈院住了这许久,心里头便已猜得透亮明白了,只眨了眨眼睛,咳嗽了一声:“公子,今晚咱们做青虾卷,要不叫小侯爷过来吧。”

沈鸢犹是嘴硬:“叫他做什么。”

知雪就在那忍笑,鬼鬼祟祟说:“他不是爱吃么。”

沈鸢轻轻在脑门上拍了一下,说:“做那怪模样做什么。”

却不说叫她去,又不说叫她不去。

隔了好一阵子,还是那少年人的懵懂心思占了上风,才耳根透出一点红来,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知雪鬼灵精似的一笑,就高高兴兴去了。

临到门口,跟照霜对了对眼神。

照霜叹了口气,却还是用眼神示意她去。

小姑娘就一溜烟跑出去,隔了阵子,又蔫头巴脑地跑了回来。

沈鸢见知雪小心翼翼回来了,却是只敢探了个头在门口,便知道不好,隔了老远喊她一声,说:“进来。”

便见知雪拢着袖子,气馁道:“枕戈院那边说,小侯爷临时出去办差了,走得有些急,说是一两天就回来。”

说着,把袖子里拢着小兔子球放在桌上,眼巴巴说:“特意把这个留给您了。”

沈鸢拎起来一看,那小兔子球一脸认真乖巧的神色,手上还抱着个红玛瑙的小螃蟹,拿线缝在上头,做得活灵活现,连知雪这样的小姑娘瞧了都觉着憨态可掬。

手艺又是精进了好几分。

不知道还以为小侯爷改行做了绣娘,从今往后就打算卖兔子为生了。

沈鸢将那兔子球摆弄过来,又摆弄过去。

说不出心里头的滋味儿,半晌没说话,只垂着眸说:“随他去。”

“小侯爷日理万机,一两天的办差,难不成还指着他过来给我请安么,给个玩意打发着,都算对得起我了。”

说着将那兔子球一扔,本是往床上扔,这下不知怎么没扔准,就滚到床底下去了。

沈鸢也不在意似的说:“你出去罢。”

知雪便出去了。

隔了一会儿,知雪还是放心不下,从窗往里头望。

瞧见她们家公子正撅着,在床底下找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