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3/3页)

他携着满腔愧恨而来,难道就是为了瞧两人如胶似漆?

宴席间烛光跳跃,映的他眸光恍惚不定,过了会儿,他才让人把方才那无礼之人带下去掌嘴,又比了个手势:“孤会处置他的,潺...王妃请坐。”

谢弥倒是没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在眼里,只是盯着面前的一盘蟹肉走神,直到沈夷光重新落座,轻碰了他一眼,不满地小声道:“你怎么不吃啊?”

“潺潺...”谢弥顿了下,方才问:“嫁给我,你是不是觉着挺委屈的?”

尽管他已经努力对潺潺好了,但论及舒适优渥,她眼下的生活,仍不及她在娘家时的一成——就譬如她喜欢吃的这口螃蟹,在益州就很难吃的肥美个大的。

那几句闲言碎语他自可料理,但恍然间想到这么个问题,他一时竟有点走神。

沈夷光愣了下,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多余:“嫁给谁我都很委屈啊。”

嫁人哪有在家里当姑娘舒坦,说句大逆不道的,她自小享受的都是世家世代流传的,就连宗室都未必有她过的快活。

谢弥:“...”

她的手藏在案几底下,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但是你不一样。”她牵了下他的手,又慢腾腾地道:“而且麻牌和暖锅子都挺好的。”

她不习惯人前和他这么亲近,碰了碰他就要缩回来。

谢弥眼眸明亮,反缠住她的手指,两人案几离得很近,借着宽袍大袖的遮掩,两人在桌下十指紧扣。

闹了这么一出,气氛转眼凝滞,陈总督见谢弥没有和缓的意思,他只得携夫人主动起身,执壶倒酒,向江谈一敬,夫妻俩齐齐笑:“臣敬殿下一杯,唯愿殿下长乐太平。”

江谈竟走下主位,和他轻碰酒盏,淡道:“多谢总督。”

他既走下主位,谢弥也不好干晾着了,起身敬酒,唇角微翘:“臣也敬殿下一杯。”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迸出一串无形的火花,眼眸清晰倒映出彼此眼底的戾色。

陈总督夫妇都向江谈敬酒,谢弥既然也起了身,沈夷光就不好闲着,她举杯打断两人的对视:“殿下,请。”

江谈目光转动,在她脸上凝了片刻,也从她桌上掣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盏,沉默着饮下。

他正要返回主位,就在这一瞬间,他腹如刀绞,双唇颤颤不止,他深深地看了沈夷光一眼,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喷出一口血,点滴血渍溅湿了她的裙摆。

沈夷光脸色大变。

在旁人瞧来,太子喝了王妃桌上的酒之后,一下子出了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