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3页)

他气的嗓音微微变调,不知道是不是沈夷光的错觉,他眼尾居然微微泛着红,看起来莫名有点可怜相,那表情,那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个大房妻子看着自己的丈夫另觅新欢。

她瞪大了眼睛,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觉得谢弥好不讲理!

她顿了顿才昂首道:“且不说你关押我们二人是对是错,小师叔为了通知我祖父过世一事,这费心费力地前来营救,我祖父过世,我想送他一程,这有错吗?!”

谢弥头回在人前气的连嬉皮笑脸的面具都戴不稳了,他冷笑连连:“你为什么不和我商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陪你?!”

那日他才打听到沈家出事,便迫不及待地赶回来要告诉她,谁想到他刚回到那处宅子,就得知她和宁清洵跑了的消息。

沈夷光怔了下。

谢弥欺近她,捏住她的下颔:“因为你心里信他重他,早将他视为夫婿,我跟他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夷光被他怨妇似的质问弄的不知所措,脱口道:“你为什么要跟他比?!”她气恼道:“明明是你欺负我,你总扯小师叔做什么!”

宁清洵是她朋友和半个长辈,谢弥是...是...她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反正和宁清洵肯定不一样,两个人简直风马牛不相及,有什么好比的啊!

谢弥沉默片刻,唇角又扯了扯,神色却更加危险。

“乖乖,”他贴近她耳边,嗓音冰冷,气流却滚烫:“还记着我说,你若再跑,就会怎么样吗?”

扒光她的衣裳...

沈夷光不费吹灰之力就想起来他说的话,她身子一扭,掉头就要跑。

谢弥给她活活气笑,拎着她的腰带,把她按在了床上。

他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去剥她的衣裳,转眼她上身就只剩下最后一小片遮羞的布料,他手指一挑,她脖颈上细细的珍珠带子就断开了。

沈夷光惊叫了声,已经以最快速度抱住兜衣,两弯软雪还是浅露了出来,亵裤也被扯的歪歪斜斜。

她紧紧环住胸口,就像抱住最后的体面。

谢弥眼睛发直,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他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沈夷光已经被他吓的啪嗒落泪:“你,你欺人太甚!”

这跟解蛊的时候还不一样,他明显是为了羞辱她!

谢弥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脸,疼倒是不疼,只是没人打过他的脸。

他脸上顶着巴掌印,双唇动了下,想要说什么,又放弃了,越过窗一言不发地走了。

林烟就在沈宅外面候着,见他出来,他匆匆迎上:“小王爷...”

谢弥闷头走路,一言不发。

林烟实在很不想插手主上的私事,但小王爷目前这般状态,他再不做点什么只怕要坏事。

他出声道:“小王爷,卑职有句话想问您...”

谢弥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林烟犹豫着道:“您现在...还把沈县主视为猎物吗?”

若只是单纯地想征服占有,他根本没必要纠结宁清洵的事。

谢弥唇角动了动。

他猛然惊觉,这个之前对他来说很简单的问题,他竟无法回答。

......

要说谢弥就这么走了,沈夷光自己都不相信,而且她明显能感觉到,哪怕在沈宅的时候,都有人在盯着自己——肯定是谢弥派来的眼线。

所以说,他很有可能是在跟她置气,故意晾着她。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因为最近建康的变故,谢弥暂时离不开建康,就算跑不了,她也能在建康多待一阵。

眼下沈夷光祖父已逝,去长安那就是自投罗网,建康是沈氏桑梓,她除了这儿好像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她把自己闷在屋里一夜,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先把谢弥的事儿丢开,料理完祖父丧事再说。

她赶早去了名下一处文籍铺,挑了祖父惯用的明光纸,预备着为他抄经祝祷,希望祖父在地下也能平和顺遂。

这处文籍铺是她的嫁妆之一,占地极大,在建康同类铺子里是翘楚,沈夷光才挑完纸,就见正对门口的架子上摆了一排排面具,一对儿面具画的是并封和屏蓬兄弟俩,她不免多瞧了两眼,莫名其妙地又想到了谢弥。

不过这一对儿面具画的不算太精致,她只看了一眼就失了兴致。

掌柜的见她扫了一眼,以为她对这些面具有兴趣,忙迎上来讨东家欢心:“女公子瞧上哪只面具了?我做主送您。”

他不等沈夷光发问,便笑着介绍道:“您有所不知,建康人对上元节的看重更胜于过年,上元节更有戴面具出门的习俗,咱们店每年都会提前三个月举办面具评展,拔得头筹的送文房四宝一套,也是赶个节庆。”

他手指一点最上头的两方面具,一方是端正清华的白泽面具,另一方面具是菩萨造型,眉眼却勾勒的华艳细长,中原的画法里杂糅了些异族风情,让菩萨失了居高临下的神性,反是有些诡艳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