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第2/2页)

白家。

喧闹的席间,蒙着大红色盖头的白清殊被兄弟背着出了东屋,林佑安小心抱着自己的新婚哥儿从东屋很快走到了西屋——他们借来成婚的婚房。

外面菜色稍显丰富的酒席让来观礼的亲朋好友们很是满意,出礼钱也痛快了些,男人们喝得醉醺醺,女人和哥儿们也尝了尝甜汤,和乐融融。

屋内,拜过天地的新婚夫夫还有些紧张,尤其是林佑安,在夫人面前走动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掀盖头。

“佑安?”

白清殊忍不住唤了声相公。

“我在。清殊,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男人停下了脚步,注意到屋外的喧哗声渐渐停息,他抿唇继续道:“我不是孤家寡人,我有个弟弟被人控在手里,所以——抱歉!”

我是来踩点的山匪,还是在新婚夜才能找到时机给大多数村里人下药的无耻之徒。

“不,佑安,这不是你的错!你那么好,那么善良……都怪那些匪徒。”

白清殊掀了红盖头,眼睛湿润地看着相公、他以为的未来依靠,努力分辩着。

然而。

嘭——

一个男人踹开门闯进来,拎着寒光四射的刀:“柱子,还不快点?动作慢慢悠悠的,真不知首领高看你什么!”

“哟,这漂亮小哥儿是发情了?拉着男人的手不放。哥哥待会儿疼你。”

“松四虎!这是我的新婚夫人,你嘴里放干净点。”

林佑安的脸颊抽了抽,护着哥儿说道。而白清殊的心底,那块因为相公毫无文化的“柱子”名讳而破碎了一个小小角落的爱意,又因这份维护重新粘补了起来。

“行了,又没外人在。装个什么?”

“外面的人,除了有个老头子没喝酒被我一巴掌扇晕了,其他人都醉得说胡话了。赶紧看看富户家的方位和藏钱的地儿,通知首领过来。”

松四虎扛着刀出门,当即不敢发出声响的腿软跪地——门外赫然是一众被堵了嘴的村民和几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刚刚他都是本色出演——为了立功,给自己争取个全尸。

房间里,在所有人的关注下,林佑安和白清殊上演了“真情相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戏码,除了重要的匪徒首领的名字和埋伏位置,更多不要钱的情话听得人面红耳赤,而白父白母则气得脸色铁青,他们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孩子!

匪徒能是好人?能秋毫无犯地只洗劫富户?做梦!

白清殊这些言行,简直就是共犯!

白家的人都抬不起头,只觉得被其他村人看了笑话,以后都低人一等。

“你们要生崽子吗?速度这么慢!”

松四虎在锦衣卫的示意下嚷嚷道。

房里的两人终于抓紧时间脱了喜服,穿上暗色的夜行衣手牵手走出来,而后僵立当场,扭曲的表情几乎可以去戏台上演一对丑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