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页)

柳茯苓陡然想起前些日子,花魁白芷姐姐在乐伶酒会上被人一掷千金后夜晚的惨状,顿时呼吸一窒。

她垂眸,眼神浮动,轻轻点头应声说,“何掌事说的是。”

柳茯苓其人,看着丰肌弱骨、乖巧懂事,何掌事善于识人,看得出来她骨子里犟得很。

可是在明月楼里,有骨气有什么用?

何掌事眯眼端详柳茯苓的面容。

她极细嫩,如花骨朵儿,还未完全绽放,却已经可以窥见其中的好颜色,艳丽极了。

——过了年关,柳茯苓便要及笄。

依柳茯苓的受欢迎程度,她及笄那日,是定要办乐伶酒会的。

可以想见,那会是怎样一场“盛宴”。

何掌事走后,柳茯苓将那得来不易的药包小心放进屉子里,准备让人拿去给桂枝煎药,又把另一个小瓷瓶在身上藏好后,才坐在镜子前,细细梳妆。

……

华灯初上,金碧悬灯。

不像午时那般萧索,如今的明月楼,仿佛终于活了过来,周围环境颇为雅致,整楼不显过分喧闹,却能听到各厢房内传来的丝竹雅乐之声,和……男女欢好的笑闹声。

天字一号厢房内,隔着屏风,柳茯苓早早抱着琴端坐在后,面容沉静,羽睫低垂。

房间内气氛雅然,细细听,能听到外头院中潺潺的流水。

很快便有人推门而入,脚步声响起,柳茯苓透过屏风注视,似有两位贵客,只是一人似乎脚步虚浮些,并不像一般人那般利落。

厢房门轻轻关上,一男子开口道,“贤侄今日能来,皇叔便知道,你还记得皇叔的好。”

一个颇有些磁性的男声陡然响起,柳茯苓身子微微一颤,抱着琵琶的手紧了紧。

——这是当今圣上的第九个弟弟,唯一没有被册封属地,而是被圣上留在京城的,九王爷赵瞻。

同时也是今日暖轿给药之人。

那么这位“贤侄”便是……

对方未答话,却先咳嗽起来。

那人似乎沉疴宿疾在身,咳得连绵不绝,几乎要背过气去,隔着屏风,柳茯苓听着那声音,自己都差点忘了喘气儿。

来的应当是那位传闻中身子病弱不堪的太子殿下赵云屹。

柳茯苓胆战心惊,她猜测过今晚来的贵客会是何人,却想不到是这位难伺候的主儿。

若是这位太子在明月楼出了什么事,恐怕他们整个明月楼的人,都要给他陪葬去。

只听屏风后的赵云屹好不容易呼吸平缓些,这才慢条斯理说道,“九皇叔折煞我也……往日不是不想来,只是身子骨不争气,今日好多了,便赶忙来赴约。”

太子声音仔细听起来很温润,还有几分淙淙山泉的疏朗之气,只是那股气虚得很,仿佛一杆子就能给打折了,硬不起来。

柳茯苓心中暗暗咋舌。

一国太子就这副模样……难怪外头都悄悄传,皇上准备另立太子。

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赵云屹缓缓抬眸,看向屏风。

屏风半透,华贵靡丽,上用金线勾边绣了海棠,一簇簇娇艳的海棠之后,透出一个娇小纤弱的身影,光影下,若隐若现,她抱着琵琶,看着异常乖巧。

柳茯苓瞬间觉得似乎有一股不善的眼神,朝自己打量了过来。

她背后不由自主的发寒……明明,隔着屏风应当看不清什么,可她却头一次觉得,自己处于一种无法掌控的危险之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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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大人不奈何》(重生)

文案:上辈子,江眠月被竹马背叛,走投无路。她委身权臣祁云峥,以色侍人,换取一家人平安。

祁云峥位高权重,手段毒辣,江眠月惧他畏他避他不及,却被他锁在内院,与他纠缠至死,重病而亡。

有幸重生,江眠月不想再重蹈覆辙。

重生后,江眠月重拾起进国子监读书做女官的机会。

她一心读书,不想再如上辈子那般行差踏错,潦草一生。

第一堂课,年轻有为的祁祭酒亲自讲学,他目光悠然看向江眠月,笑得温润,“答得不错。”

江眠月背后已是一身冷汗。

她不知,此时的祁云峥还是年轻祭酒。

他看似清冽如松,实则潜藏锋芒,不好惹、不能惹,躲远点为妙。

后来,江眠月发现,祁大人好像与上辈子不同。

此时的他温润和煦,实乃端方君子,不似前世那般可怖。

江眠月对他渐渐不再畏惧,只是每每想到自己与他前世荒唐的种种,她都想下意识的离他远点。

江眠月到了年纪,精挑细选了合适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