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公主多情(2)(第2/3页)

“不错,不错。”

范隐听到那名大臣的话,满意一笑,圣旨便在众目睽睽当中下了。探花郎一表人才,才学出众,与三公主乃天作之合,自今日起,探花郎便成为了理国准驸马。

范隐说完以后,郝宿跟范情一同谢恩,而席面上也更加热闹了。

刚才还在恭贺柳誉的人现在都去恭喜郝宿了,一个是前途未知的状元,一个是公主的驸马,谁轻谁重,大家心里自然清楚。

柳誉在此时施施然起身,他也不提先前的圣旨,而是望着外面的风景,带着一股子文人痴意地开口:“今日有景有情,不如我们赋诗一首,全当一乐。”

情景情景,只是柳誉说的时候特意将景放在了前面,他话里的情指的分明是范情。在座的人除了郝宿以外,谁也没有听出这个意思。

不过柳誉的话倒是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就连范隐也起了兴致,并将赋诗的地点定在了御花园。

说罢他就带着一众人动身,还特意叮嘱郝宿跟范情走在一处,培养培养感情。

范情的手上戴了一枚做工精致的手镯,手镯上浮雕纹饰华美非常,郝宿的手背在他走到身边的时候感觉到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凉意。

是不经意的动作,很快就撤走了。

郝宿侧头,就看到公主一脸平静地直视前方,然而乌发中的耳朵已经悄悄红了。

看上去他倒比他更受惊一点。

“公主。”

他叫了他一声,范情便羽睫一颤,眼眸也似含了层水光一样地望了过来。

范隐下了圣旨,他们也接了圣旨,郝宿已经是他名义上的驸马了。

郝宿在回答范隐的问题时,范情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只是眼下对方叫的是自己。

三公主整个人仿佛一朵娇娇怯怯的花,要将花瓣拼命收拢起来,他不过看了郝宿一眼,就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什么事?”竭力伪装下的平静声调。

郝宿看范情又在忍不住掐自己的指腹,气质温润地俯了俯身,看上去就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一样。

不过皇上都发了话让他们培养感情,也并没有人说什么。

只有柳誉在看到这里的时候,心里的郁气一阵接一阵地往外冒。

可惜赋诗这件事是他提出来的,加上他是新科状元,因此范隐将他叫来了身边。就算他想要去跟范情说话,也没有机会。

“您是不是不喜欢这桩婚事?”

在郝宿靠近的时候,范情的半边身体都发麻了,谁知对方却问了他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这样问?”范情被面纱掩住的一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将手掐得更狠了些。

“因为您一直都在掐着手。”

移开的视线因为这句话又回来了,范情没想到郝宿竟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将手往袖子里拢了点,却是没有再掐着了。

他看着郝宿,小声道:“我没有不喜欢。”

声音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语气也是放软的。

他不是因为不喜欢跟郝宿的婚事才掐着手,而是因为靠近对方的时候,身体产生的奇怪感觉才掐着手。

靠近郝宿的时候,心底就好像会莫名激昂,这种激昂让他的身体想要打颤,眼尾也会不自觉地发红。

甚至……连喉咙里也都要忍不住发出声音来。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公主是喜欢这桩婚事的吗?”

话的确可以这么说,可郝宿这样直接问了出来,更叫人不好意思。

一直以来,范情的父母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将他养在深宫当中,平时也不怎么接触同龄人。

他其实不怎么会跟别人相处,也不怎么会应对那些难缠的话。

郝宿这样寸步不让的话,直接让范情没有了声响,他有点想要回答对方,又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合适。

毕竟他们今天只是初次见面,仅仅因为范隐的赐婚才有了联系。

若直接说了喜欢,岂不是太过孟浪?虽然他心底的确是喜欢的。

从前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这样肤浅的人,可在见到郝宿的第一眼时,他就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范情压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看上去实在太乖了,分明是矜高非常的姿态,可这样的垂目不语,似乎只要稍微欺负得再厉害些,就能立马掉下眼泪来。

郝宿站直身体,没有再问下去。

“婚约是皇上所赐,既然我已经应下了,今后就会尽最大的可能对您好,请公主不必紧张。”

“距离婚期尚远,若您不愿意的话,可以随时说出来,在下定会向皇上禀明,请他撤回这门亲事。”

撤回皇命不是容易的事,郝宿却如此风轻云淡地说了出来,只为了缓解他的“紧张”。

范情看着人,心底有一种慢慢滋长开来的高兴。

于是手镯又轻轻靠在了郝宿的手背上,范情并没有做出逾矩的行为,只是轻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