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2/4页)

冯连宽恋恋不舍地将睡熟的大宝儿递过去,眉眼带笑道:“陛下当心点。”

陈述白小心翼翼接过来,哪知刚贴上孩子的背,奶娃娃就呱呱哭起来,干打雷不下雨。

见状,殊丽抱过孩子,走到窗边摇晃着,“咱们不认识爹爹,怕爹爹是不是?”

陈述白郁闷至极,颇为幽怨地睨了冯连宽一眼,惹得冯连宽不知所措。

他也没做什么啊,爷俩不亲,还怪上他了?

另一边,几个时辰前。

陈斯年在勒晕几个狱卒后,扔了锁链,望了一眼铁窗外的天空,踩着倒地的狱卒往外走,却在拉开天牢大门的一刻,被元栩带人拦下。

温雅出尘的男子脸上带笑,比划着“请”的手势,“阁下还是自己回去牢中吧。”

陈斯年晃悠晃悠双手手腕间的锁链,轻笑一声,“又是陈述白的计谋了,等着那些心怀不轨的臣子自己现身。”

“是,也不全是,阁下是聪明人,没有参与篡位是对的。”

陈斯年踢了踢脚边的石阶,“我若执意离开呢?”

元栩看着男子,暗叹陈斯年的才智,他应该早已看穿这个局,却看破不说破,等着那些佞臣自投罗网,被天子收拾个干干净净。

此举,也算成全了天子吧。

不过,他是真的没了作恶的心思,才会无所谓那些人是何结局么?

“不必在下说后果,相信阁下也能明白利弊,请。”

陈斯年抬眸,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宁愿以卵击石,粉身碎骨,也不愿留在阴冷的牢狱中,只是,当他想要动手时,一口腥甜涌出嗓子,溢满口腔。

他退后半步,身形摇晃,轰然倒地......

陈述白在得知陈斯年的情况时,已是几个时辰后的事。

安顿好殊丽和大宝儿,他带着冯连宽去往天牢。

“如何了?”

“回陛下,吐了很多血,不省人事。”

跟在后面的冯连宽隐隐泛起担忧,陈斯年今日的病情,很可能成为天子明日的隐患,他们的症状太过相像,极有可能是同一病症。

太医院连同叶太医在内的十几人全都束手无策。

陈述白负手站在牢门外,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总之,没有幸灾乐祸。

“请谢世子过来一趟。”

冯连宽觑了一眼天子的侧脸,若有所思,随后走出牢狱,朝外廷奔去。

稍许,顶着丝丝风雨,身穿麒麟服的老宦官引着一名青衫白衣的男子走进了众人的视线中。

其中最为惊讶的人,是叶太医。

昔日门生已经声名远扬,既欣慰又汗颜。

见到曾经的恩师,谢绍辰没有太过惊讶,隔着几步远,躬身行了一礼,恭敬谦逊一如从前,疏冷寡言亦然。

为陈斯年检查后,谢绍辰取出一副九针,摊开在草垛上,以烛焰灼之,刺进陈斯年的一个穴位。

很快,陈斯年有了反应,开始浑身抽搐,口吐黑血,震惊了在场所有人,除了陈述白。

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手足兄弟,陈述白握了握负在身后的手。

谢绍辰收了针,起身道:“他曾中过毒,已深入五脏六腑,需要彻底清毒,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中毒?!

冯连宽急得直拍腿,强忍鼻尖的酸涩,走近陈述白,低语道:“陛下定然也是中了毒!”

陈述白凤眸转冷,大有飙寒凝霜之势,但面上依旧淡然。

为陈述白把脉后,谢绍辰给出了相同的答案,只不过,陈斯年中毒更为严重。

众人散去,陈述白请谢绍辰入了御书房,商讨起清毒一事。

至始至终,陈述白都没有猜出,自己和陈斯年是在什么情况下被下的毒,但可以肯定,下毒者的身份,可以从陈依暮那里得到答案。

饮了一口杏仁奶露,谢绍辰笃定道:“陛下二人所中之毒并不单一,是长年累月积少成多,不过陛下的情况还算乐观,短期不会有事,但切忌急火攻心。”

陈述白同样端着杏仁奶露,不紧不慢地搅拌着,他是不想急火攻心,但有些人作恶太深,惹他不快。

大理寺天牢内,一道道惨叫传入对面的牢房,嘴角还有血迹的陈斯年看向对面吱哇乱叫的陈依暮,耸肩笑了笑,露出染血的整齐牙齿。

那个害自己多年忍受病痛折磨的罪魁祸首,到头来还是自己当年最为厌烦的皇长兄啊。

真想冲出牢房,弄死他。

陈依暮忍受不了严刑拷问,招了。

从小善嫉的他,早在察觉出二弟、四弟潜在的过人智慧后,就着手威逼利诱最终买通了御膳房的几个管事,在两人每日的膳食里下毒,日复一日,从未间断。

因着陈斯年从出生起,就被术士预测过命格,陈依暮在他的饭菜里下了双倍的量,也因此,造成了陈斯年今日的病相。

牢门被撼得哐当作响,陈斯年忍着喉咙涌来的血,试图挣开枷锁,想要上前收拾陈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