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5页)

暗骂一声,他松开手,掐住殊丽的腮帮,颇有几分报复心理。

殊丽疼得皱起眉,眨着盈盈水眸,细细的“嗯”了一声,娇的不成样子。

陈述白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看得、吃不得。

他又狠掐了一下,垂下手臂靠在门板上,仰头微哂。

修长的脖颈尽显在殊丽的眼中,竟比美人颈还要修长漂亮。

这男子若是换个落魄身份,又没有防身的本事,说不定就被牙婆卖进伶人馆,混成头牌。

想到此,她没忍住笑,低头弯起嘴角。

面前的男人懒懒看着她,抬起她的下巴,“笑什么?”

殊丽哪敢说自己将他想象成招揽生意的男花魁,只能压下嘴角,板着脸回道:“奴婢觉得,陛下能给奴婢掐出个酒窝。”

就算用筷子戳,也未必能戳出酒窝,别说掐了,陈述白又掐住她另一边腮,姿态更为懒散,“那朕给你掐出一对。”

殊丽脸发烫,微微眯了一下被掐一侧的眼帘,娇嘤嘤道:“谢陛下。”

可在心里,已将他骂了十七八遍。

不知她心中所想,陈述白丝毫不怜花,直到把那嫩白的肌肤掐红才罢手,“疼吗?”

你说呢?

殊丽腹诽,面上显得极为温顺,“不疼,陛下怜惜奴婢了。”

在陈述白的意识里,就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他低低呵笑,修长的脖颈更为惹人注目。

这人真是连脖子生得都顶尖。

殊丽虽惧怕天子,却极为欣赏天子的皮相,看着舒服,能让人心生欢喜,即便这份欢喜与“爱意”无关,单纯的只剩视觉。

眉心的茶水干涸,三片细细的茶叶脱落,没有留下任何印迹,殊丽抬手蹭了一下眉心,无辜问道:“陛下还要贴吗?”

“朕稀罕伺.候你。”

哦,给她贴花钿就是伺.候人了,她还不领情呢,殊丽忍不住地想象,就算他被卖进伶人馆也当不了头牌,不懂世故人情,还脾气差,要不了几天,就会被里面的人打死。

这么想着,她舒服多了。

雨幕寂寥,闲来无事,陈述白走向屋里破旧的木床,上面已铺了厚厚一层毛毯,坐上去不会硌得慌,“不是会跳舞么,给朕跳一段。”

殊丽怔住,她哪里会跳舞,之前学的那段舞可登不得台面,上次迫不得已的献舞用尽了她的勇气和脸面。

然而天子坚持,她没有拒绝的份儿,只能硬着头皮扭摆几下意思意思。

看出她在蒙混过关,陈述白指了指木床,“上来跳,就跳上次那段。”

“奴婢忘记了......”

“那朕就杀了你。”

殊丽欲哭无泪,脱掉鞋袜,晃着金铃铛踩在厚厚的毛毯上,扭摆起别扭的舞姿。

陈述白坐在床上,仰头盯着叠叠飞舞的裙摆和女子臂弯的浅色披帛,一时意乱,抬手拽住曳摆过来的披帛一角,用力一拽。

殊丽失了平衡,跌倒下来,被陈述白稳稳抱住。

可没等旖.旎发酵,怀里的女子发出痛呼,疼得几近抽搐。

察觉出异常,陈述白松开她,见她脚踝处晕染开血色。

大手掀开毛毯,长眸一闪。

木床上有根不易察觉的钉子。

“让朕瞧瞧。”

没有多想,他捧起殊丽的右脚,发现钉子伤了她的脚踝外侧。

伤口几乎没有长度,刺的也不深,但还是流了很多血。

不知是担忧胜过了理智,还是觉着这是小伤,没必要传太医,他二话没说,附身靠近了伤口......

殊丽脸色苍白,却在脚踝传来湿凉的触感时,浑身一震。

天子在为她止血!可这方式......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寒暄声,好像是有人来了。

什么人能让一众重臣恭维?

没等殊丽猜测,门板就传来了叩门声。一道疏朗男声传入两人耳畔。

“微臣求见陛下。”

是元栩的声音。

殊丽舒口气,有元栩在,天子就不会一劲儿戏弄她了。这种失宠还真是叫人雀跃。

可相比于殊丽对元栩到来的欣喜,陈述白淡淡撩了下眼皮,放开殊丽,盖住了毛毯上的血迹,又让殊丽穿上鞋袜,才隔着门板问道:“不是叫你追查刺客一事,来这里作何?”

门外再次响起元栩的嗓音:“臣担忧陛下安危,特来请安。”

陈述白坐直身子,冷冰冰的很。

见天子默许,殊丽拉开房门,抬眼看了一眼疲惫的温雅男子,“元侍郎。”

她侧开身子,想要请元栩进去后自己再离开,可陈述白没如她的愿,叫她候在一旁。

殊丽暗自撇撇嘴,为元栩取来一把椅子,请他落座。

元栩先是看了殊丽几眼,确认她在刺杀风波里无碍,才放下心来,随即朝陈述白弯腰作揖,说了几句熨帖的话,就直接切入了正题,有关刺客的。

“臣已派信使连夜赶往榆林,通知义父此事,再令他收集有关榆林大公子的音尘,势必将与榆林大公子有关的所有余孽一并铲除。”